王世充點頭,“這個嘛,我其實也是猜到一二。”
“聖上對我等器重,我等必將竭盡全力為聖上做好每件事情。”蕭布衣又道:“東都的袁天罡道長在我出行前給與三個錦囊。這第二個嘛,就是按照他選定地點挖掘褐土。根據袁道長所講,這褐土因為地處大明寺附近,日夜聽得大明寺高僧頌禪,又得棲靈塔庇佑,早已經染上了靈氣……”
見到王世充目瞪口呆的樣子,蕭布衣問道:“王大人可是不信嗎?”
王世充慌忙搖頭,“我不是不信,而是從未聽說褐土也有靈性的,看來佛家禪理高深,絕非我這種人能夠領悟得了。”
蕭布衣點頭道:“王大人過於自謙。不過這種事情,既然是聖上地吩咐,我等當一一照做。袁道長又算定每晚子者陽生之初,這才在錦囊中讓我子時出發西行檢視尋找褐土所在。在樂坊雖是荒唐,卻是因為道長算準瓊花巷流蘇河久染瓊花芳華之氣的緣故,只是具體如何我和王大人一樣,也多是不解。只是聖上既然吩咐了袁道長,袁道長又授予我了錦囊,我斷然沒有不照做的道理。只是可惜那錦囊已經燒掉,不然給王大人看看,說不定能夠參透其中的玄機。”
王世充強笑道:“蕭大人說笑了,蕭大人都不明白的事情,我一個老粗怎麼會明白?”蕭布衣說得有模有樣,王世充聽得將信將疑,幾乎以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見到他燒了錦囊再和自己說這些,又覺得蕭布衣這人很不地道。
蕭布衣解釋完畢後,接著又掏出一個錦囊,展開看了下,掐指算著方位。蕭布衣展開錦囊之際,王世充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白紙上密密地排滿圈圈點點,九宮八卦一樣,又是如墜雲中。
蕭布衣卻是清醒地接過阿鏽遞過的鏟子,在宣華夫人墓前量了頗遠的距離,這才起土動工。他力大無窮,隨意出鏟之下,泥土紙糊一般地翻開。王世充暗自驚凜,心道這小子的武藝已經到達了大巧不工的地步,隨意出手之下都是餘力連綿不絕,若是自己和他交手,不見得有勝出的把握。只是這世上很多時候光有武功顯然不夠,王世充雖然會武,卻是很少出手,他一直覺得勞心者治人一點不差,見到蕭布衣挖出泥土後,卻取箱子中的褐土填充,看似自然,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蕭大人辛苦了,不如讓我動手栽上幾棵表表心意?”王世充一旁躍躍欲試。
蕭布衣卻是擺手道:“王大人,袁道長親自吩咐,這楊柳樹要我親自種下,不能假手他人,多謝王大人的一番好意,只是聖命不敢有違。”
王世充聽到他口口聲聲聖命皇上的,心中鬱悶,只好強笑道:“如此倒是辛苦蕭大人了。”
蕭布衣種樹一絲不芶,他雖是力大,可畢竟加起來也有百來棵樹木,每棵樹都要親手栽下,著實很費功夫。他從宣華園取土出來,並不隨意擺放,居然又倒入箱子裡面,王世充暗自冷笑,只是看著很是乏味。等到蕭布衣按照錦囊中的方位種完楊柳之樹後,已經過了晌午,蕭布衣拍拍手掌,輕舒一口氣道:“我幸不辱命。”
吩咐手下將墓園收拾乾淨,將箱子又抬了出去,蕭布衣這才拱手向王世充道:“王大人,江都一行,幸得大人多方關照,我諸事已畢,明日就要回轉覆命。”
“這麼快?”王世充愣了下,蕭布衣卻是點頭道:“我來江都也很有些時日,總要先回復聖命才好。”
王世充微笑道:“如此也好。”
蕭布衣轉身離去,季秋大惑不解道:“大人,這就結束了?”
王世充淡淡道:“那你覺得還應該做些什麼?”
季秋心思飛轉,“我覺得蕭布衣可能會採用偷樑換柱一招。”
“哦?”王世充心中微動,“什麼偷樑換柱?”
“他把箱子中裝滿了泥土,要是說什麼道長吩咐,要帶出揚州城的話,我想大人也不好阻攔。”季秋皺眉道。
“他把泥土帶出去做什麼?”王世充問。
季秋緩緩道:“他先讓我們看到的是泥土,然後把珠寶藏在裡面,又借錦囊所說,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寶藏帶出了揚州?”
王世充皺起了眉頭。點頭道:“季秋,你說的我倒沒有想到,那依照你的建議,他如果說皇命在身。不讓我們檢視,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季秋壓低了聲音,“大人,這揚州城外也不太平。聽說最近無上王盧明月也在附近出沒,不如我們派一隊精兵,喬裝成盧明月的手下去搶箱子如何?”
王世充眯縫起眼睛,拍拍季秋的肩頭道:“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