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骨氣。可他或許懦弱,但是換來卻是整個草原人的安寧,誰對誰錯,我想……”
“莫要說了,你可知道,你已經神志不清?”始畢可汗皺眉厲喝。
水靈搖頭。“爹,我要說!這些話其實我想了很久,你一直都說中原人卑鄙無恥,反覆無常,可我和中原人呆了幾天,我發現他們中也有大仁大義、大智大勇,和草原人其實並無兩樣。我們妄想要攻打他們,以他們的才智慧力。草原人多半安寧不保。可敦說的不錯,做的也不錯,我們有我們的天空,何苦去……”
她話音未落,只聽到弓弦一響,嗤的一聲,一箭已然射來。
箭勢凌厲,竟然容不得她轉動念頭。
水靈心中微顫,已經瞥見父親摘弓射箭,要取她的性命。可這箭一來快捷非常,二來她從未想過父親要殺自己,心中一陣茫然。
眼看長箭要穿體而過,水靈突然覺察眼前光亮一閃,長箭已經摺為兩段!
蕭布衣持刀嘆息道:“可汗,你執迷不悟,妄想逆天行事嗎?”
水靈驚出一身冷汗,卻沒有痛恨父親,心道爹最好面子,自己當眾削了他的面子,在常人眼中已經算是極大的不孝,就算爹殺了她也沒有人非議。她既然能站出來,其實就知道兇吉少,可轉念一想,蕭布衣、老三當初自知可能染病,卻是勇不畏死,自己身為草原人,難道還不如他們這些中原人?這次站出來勸導父親,就算死了,也算不輸給他們。想到這裡,勇氣倍增,並沒有因為射來的長箭而膽怯,水靈大聲道:“爹,你收手吧,現在都是草原人作戰,若真的打起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你於心何忍?”
始畢可汗不理女兒,手中挽弓,冷冷的望著蕭布衣,不發一言,內心卻是震驚。
他摘弓放箭不過一剎,可做夢也沒有想到蕭布衣後發先至,一刀斬落了長箭,此人刀法之準,速度之快,簡直是匪夷所思。如此看來,叱吉設的謹慎絕非無因。
眾草原人也是動容,實在難以想象有人能夠劈出如此迅猛的一刀。
劉黑闥手握刀柄,也是訝然,暗想好在楊廣自毀長城,先讓張須陀去殺蕭布衣,逼蕭布衣反叛,不然的話,這人極有可能成為另外一個張須陀,如此又何有中原盜匪的活路?
蕭布衣出刀舉重若輕,卻已經知道水靈的勸告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他離水靈雖遠,知道水靈這番話已經觸動了可汗的逆鱗,眼見水靈侃侃而談之時,始畢可汗雙眉卻是豎起,眼露殺機,早就有所防備。果然不出他所料,始畢可汗放箭沒有先兆,他上前一刀劈落長箭後,想著對策,轉瞬大笑起來。
他運出內勁笑出去,聲音轟轟隆隆,無論突厥兵士抑或草原貴族都是相顧失色。更有先入為主的草原人喃喃念道:“不好了,不好了,艾克坦瑞發怒了。只怕……只怕草原要有大禍了。”
蕭布衣雖只是孤身一人,可在很多人眼中,已和可汗、可敦的威望無異,更何況草原人素來敬重英雄,心想馬神以一己之力,排解紛爭,是為草原解難來了,可汗執意不聽,只怕惹怒了馬神,會降天災禍亂給草原,都是心中惴惴不安。
蕭布衣的笑聲中,夾雜著周邊人的數聲咳嗽。他早聞到咳嗽之聲,心中凜然,目光望過去。見到不但可敦那邊有人開始咳嗽,就算是始畢可汗的隊伍中也有士兵在咳。
瘟疫的源頭距離這裡並不算遠,蕭布衣知道,耽誤了最佳的防治時機,現在已有瘟疫要爆發的先兆,不由皺眉。
可這些人的愚昧根深蒂固,常理實在無法說得明白。只以為附身的是厲鬼,鬼怕人多,人聚得多了就是不怕,哪裡想到這是種疾病。專門在人多的地方爆發。
但很多事情向來如此,沒有慘病的教訓就不能讓他們醒悟過來!
他長笑聲中,目光卻是望向了遠方,始畢可汗聽到他笑聲奔放,懾人心絃,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可汗既不動,可敦當然也不會主動出擊,一時間只聞笑聲迴盪,眾人心中激盪不已。
突然間有人踉踉蹌蹌的出了兩軍之中。卻是可敦的手下,手悟著喉嚨,劇烈地咳,轉瞬吸不過氣來,像是隨時都要斷氣。跌倒在雪地上,滿臉惶恐和懼怕。
有人低呼道:“他被厲鬼纏身了。”
聲音中都滿是恐懼。卻沒有人出去扶那士兵,眾人受到他的傳染,他覺得嗓子有些發癢,卻都不敢咳出來,只怕這一咳之下,命就送了山去!兵士就在蕭布衣身邊不遠。突然嘶啞叫道:“馬……神救……我!”
他掙扎著向蕭布衣爬過來。心中惶恐無比。這些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