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熟,這人中氣十足,是個好手!”
竇紅線輕嘆一聲,低低地聲音,“蘇將軍,這人不但是好手,而且是好手中的高手,赫赫有名的蕭將軍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嗎?”
蘇定方失聲道:“蕭布衣也到了草原?他來草原做什麼,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目的嗎?”
竇紅線搖頭不語,可敦臉色微動,吩咐索柯突一句,前軍讓開一條路來,一人施施然的走出來,雙眉如刀,器宇軒昂,雖在千軍之中,卻如同閒庭信步。
有人已經低聲喊道:“艾克坦瑞……艾克坦瑞!!!”
草原人一陣騷動,有振奮,有激動,艾克坦瑞在突厥語中就是馬神的意思,負責衛護草原的安危。如今可汗可敦竟要交兵,草原人除了一些好戰分子,多半都是不願看到,馬神一出,他們都覺得事情大有轉機,難免振奮。
始畢可汗自從他出來後,就是一直望著他,良久才道:“蕭布衣?”
蕭布衣微笑道:“可汗也知道我的姓名,幸何如之!”
始畢可汗長吁一口氣,“蕭布衣,我知道你有大能,甚至在千軍之中能擒得莫古德……”
他才說到這裡,叱吉設心中凜然,大聲道:“保護可汗!”
呼啦啦地一隊兵士已經擋在了始畢可汗的身前,叱吉設緊張非常,只怕蕭布衣重施故技,蕭布衣只是微笑,動也不動一步。
始畢可汗微惱,暗想這一下就墜了威風,卻知道叱吉設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好責怪,只是揚眉道:“蕭布衣,就算你有通天徹地之能,難道想憑一己之力阻我嗎?”
蕭布衣笑道:“我何須阻你?我來此不過想要告訴你,水靈不在僕骨。”
“那又在何處?”
蕭布衣伸手向後一指,身後不遠處又走出一人,摘下氈帽,露出如瀑的秀髮,如花的容顏,正是水靈。水靈凝望可汗,輕聲道:“爹,莫要再錯下去了。”
第二百八十八節 盟誓
紅日高懸,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始畢可汗一張臉卻如同冰霜凝結。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聽到親生女兒當面指責,始畢可汗那一刻怒火高熾,只恨不得親手斬了這個他一直都疼愛的女兒!
兩軍都是默然,就算可敦眼中都是詫異,她顯然也沒有想到過,水靈居然當然說可汗說了!她是可汗的女兒,就算刁蠻任性些,就算對可汗有什麼不滿,可也沒有道理當著兩軍之中站出來!
“爹,收兵吧。”水靈見到可汗不語,如何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但是她既然答應了蕭布衣,她就應該做到。
“你可知道是在和誰說話,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始畢可汗的聲音中透著冷意。
叱吉設也滿是尷尬,眼珠一轉,突然大笑起來,“蕭布衣,枉你自詡英雄豪傑,也來使用什麼要挾之事?原來當初綁走水靈那人就是你!可敦,他在你這裡出沒,是不是說明他本來和你就有勾結?”
可敦皺眉,“馬神歷來保佑草原,草原人有目共睹,我和蕭布衣相識不假,叱吉設,你這勾結二字似乎用的並不正確。”
蕭布衣微笑道,“真的是我在威脅她嗎?”
他遠遠的走開,離水靈甚遠,示意並非威脅。水靈冷靜道:“爹,叔父,水靈從未有如此的清醒過。”
叱吉設變了臉色,怎麼也想不明白水靈才失蹤幾天,竟然和蕭布衣站在一條戰線上。
蘇定方見到蕭布衣走出來已經大為詫異。聽到蕭布衣是什麼馬神,以一己之力和可汗、可敦分庭抗禮的時候更是迷糊,喃喃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門道,才見面的時候不過是個盜賊,結果變成了將軍。將軍又變成了盜賊,盜賊又變成了馬神,何止水陸兩棲,簡直無所不在了。”
劉黑闥也覺得奇怪,竇紅線卻是嘆息聲,“此人難以捉摸,亂世之中,當為梟雄之輩,我們……要小心應對。”
始畢可汗冷冷的望著女兒。“我覺得你前所未有地胡塗,水靈,為父不怪你。多半是蕭布衣使用了什麼邪術,迷惑了你的心神。你且過來,莫要被人蠱惑……”
水靈站立當場,並不移動,輕嘆道:“爹,女兒真的很清醒。可這些天來,我想的實在比任何時候都要多,可敦說的不錯。草原人也是有目共睹,這幾年來,我們開戰多了,可草原人呢,反倒更加地窮苦。當年爹圍攻一個雁門城都是月餘不下,死傷甚多,我們草原人又有什麼能力統領中原呢?以前的日子不好嗎?爺爺在時,你總是說他懦弱,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