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遺漏。”王世充緩緩坐下來,倒是很有耐心。
等到聽完季秋把蕭布衣的行蹤描述一遍後,王世充饒是鎮定,也是大為詫異,“他這幾天就做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季秋說的事情用雞毛蒜皮形容都是有些誇大,實際上這幾天蕭布衣除了吃喝玩樂,再沒做其他的事情。
季秋苦笑道:“的確如此,不過他每天迴轉行館都是準時,每晚都在燈下看個東西看很久。屬下聽聞蕭布衣武功極高,倒不敢託大過於接近,只是遠遠地在樹上透過紗窗暗影來觀察,倒不知道他看的什麼?”
王世充皺眉道:“能讓蕭布衣看很久的東西,絕非簡單之物,莫非是……”
“莫非是什麼?”季秋忍不住地問。
王世充眼中閃過狡詐。“莫非是聖旨?”
季秋沒有看出王世充的欲言又止,皺眉道:“不像是聖旨。”他用手做了個比劃,託著什麼東西的樣子,“我看蕭布衣有時候把那東西託在手上對燈觀看,我倒覺得是塊布,而且布上畫著什麼。”
王世充眼中閃過激動之色,轉瞬消失,擰起眉頭自言自語道:“一塊布,上面畫著圖,那又是什麼?”
“大人真想知道,不如屬下今夜冒險一觀?”季秋躍躍欲試。
王世充擺手道:“不可,你千萬不能衝動行事,以免打草驚蛇,只是他看地那塊布是否放在他住的行館之內?”
季秋搖頭道:“他是隨身攜帶,並不離身。”
“哦?”王世充覺得手心都有些發熱,“我只懷疑那是聖上給他的密旨,既然如此,你我要想個妥善的法子取過來看看。”
季秋微笑道:“其實要取蕭布衣身上之物並不難做,大人,我倒有一妙法……”他說到這裡,湊到王世充耳邊說了幾句,王世充臉上倒是疑惑不定,“可行嗎?”
“應該可行。”季秋躊躇滿志道:“大人,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到時候派出的人喬裝打扮下就好,絕對不會讓蕭布衣看出是我們下的手。”
“取物即可,切勿動武。”王世充凝重道:“此人的武功極為怪異,我也看不出門道,最好派幾個不會武的前去,說不定更容易得手。”
季秋點頭,王世充又問,“蕭布衣現在去了哪裡?”
“大明寺。”
王世充這次真地愕然,“他去大明寺做什麼?”
“鬼才知道。”季秋嘟囔了一句。
大明寺本在揚州城西北的郊外,初建於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年間,故稱大明寺。文帝在時,曾詔令舉國三十州內建三十塔,以供奉舍利佛骨。其中一座就在大明寺內,寺從塔名,是以大明寺又叫做棲靈寺,因大明寺在楊廣江都行宮西,亦被當時之人稱為西寺。
蕭布衣眼下就是站在棲靈塔下,抬頭望上去,只見塔高九層,上是浮雲旁為碧樹,顯得棲靈塔頗為森然肅穆。
塔旁有兵衛守護,顯然是舍利佛骨不能讓人輕易驚動。蕭布衣不著官府,不亮身份,只是在官府允許的範圍內活動,塔內並非誰都能上去,最少也要有郡丞的批文才行。
蕭布衣來到郊外有點目的,到大明寺倒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他認識大明寺是因為知道這裡出來個名僧,那個被人敬仰的唐朝高僧鑑真。鑑真本唐代僧人,晚年受日僧的邀請。東渡傳律,歷盡艱辛,雙目失明後終抵奈良,他對華夏文化和佛教的傳播上,都有著傑出的貢獻。無論蕭布衣信不信佛,他對這種人都是敬佩萬分的。
阿鏽和周慕儒都是跟在蕭布衣的身後,周慕儒低語道:“阿鏽,老大又在想什麼?”
“鬼才知道。”阿鏽嘟囔的和季秋一模一樣。這也是太多人對蕭布衣的普遍看法。
周慕儒也是點頭,抬頭望著棲靈塔,突然道:“阿鏽,聽說這塔裡都是高僧的舍利。如果盜賣的話,很值錢的。”
阿鏽皺著眉頭,“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周慕儒四下看了下。“老大是不是看中了這裡的舍利,想要盜賣,這才事先踩盤子探探究竟?”
“阿彌駝佛,罪過罪過。”蕭布衣終於轉過身來。“慕儒,你當著棲靈塔說這種話,實在是不恭敬之極。”
“那老大你在想什麼,你總不至於對我們說,你來這裡是還願的吧?”周慕儒奇怪問。
蕭布衣皺眉道:“我方才一直在想,現在得志會在哪裡?”
二人這下都有了鄭重,“老大,你不是說他在新年前就已經南下,如今都到了四月,他怎麼還是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