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爺好。”
“你們怎麼來的?”蕭布衣大惑不解,心想難道還是胖槐忍不住寂寞,出去買的婢女?斜睨到大廳的一人,蕭布衣有些恍然道:“袁兄什麼時候到的?”
袁嵐哈哈笑了起來,目光不經意的從婉兒身上略微,微有詫異:“布衣,我這次擅作主張一次,還請不要見怪。”見到蕭布衣望向了婢女,袁嵐解釋道:“我今日過來拜訪,偏巧你又不在,我看這諾大個太僕府實在有些寒酸,和你的身份不符。布衣,我這不是奢侈,而是規矩,你要知道,你現在畢竟是太僕少卿,以後若是來人拜訪,自己親自端茶送水,成何體統?這幾個丫環都是袁家的,我只是覺得很多事情太需要你去處理,但是有些事情,只讓下人去做的好。”
“袁兄客氣了,若是這種好意也要見怪的話,那我倒寧可多多的見怪幾次。”蕭布衣才想起孫少方當個管家不錯,現在又覺得袁嵐的人情世故極為練達,自己在東都,倒真的缺一個這樣的幫手。
“對了,袁兄,就你一人,胖槐呢?”蕭布衣問道,卻帶著姐弟二人到大廳坐了下來。如今東都只有胖槐,楊得志和紅拂女一樣,也是不過年的人,和蕭布衣商討完借殼大計後,取了點盤纏已經下了江南。貝培遊神一樣,蕭布衣從來不指望她出來接客的,只是胖槐在這裡算是個管家,如今沒有出現,倒是很奇怪的事情。
婉兒和小弟滿是侷促坐了下來,望著潔淨的地面比他們使用飯碗還要乾淨,手足都是不知道放到那裡。
“蕭公子,我們……”婉兒想要說些什麼,要站起來,恰巧一個婢女端茶過來,碰個正著,‘啪’的一聲響,茶杯落在了地上,摔個粉碎。婉兒嚇了一跳,滿臉通紅,只是連聲對婢女道:“對不起,對不起。”
袁嵐笑了起來:“這位姑娘是?”
蕭布衣把姐弟二人的經歷大致說了下,袁嵐目光中有了讚賞,吩咐下人快快的收拾了茶杯,安慰婉兒道:“婉兒姑娘,沒事的,是下人的過錯罷了。布衣,胖槐正在後花園佈置太僕府,我讓幾個下人跟他一起。對了,再有幾天就是新年,出塞的商人都要和你聚聚,這些人嘛,我倒覺得常聯絡也非壞事。”
蕭布衣點頭:“袁兄說的極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那時不知道有沒有空的。”他這倒不是擺架子,實際上自從他當上少卿以來,除了做了一件正事,也就是給張須陀調馬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應酬。
“你若是嫌麻煩的話,就去我那裡,你若是喜歡熱鬧的話,就讓他們來你的太僕府,”袁嵐的一句你的太僕府讓小弟目瞪口呆:“這位先生,大哥哥不是馬伕嗎?這個地方難道是他的?”
“當然是他的,不然是誰的?”這次倒輪到袁嵐奇怪了。
蕭布衣站了起來,拉起小弟的手道:“來,小弟,我這就去給你挑選個舒服的馬廄去。”
“原來你是騙我的?”小弟恍然大悟,卻是隻有欣喜。
婉兒噗嗤一笑,愁雲盡去。袁嵐也被二人的歡樂感染,笑著望著三人,只覺得自己也是年輕了很多。蕭布衣卻是在想,李靖應該沒事,不過路途多匪盜,希望他能順順利利的迴轉。新年了,山寨那面,也應該好一些了吧。突然感覺,對山寨的親人們,他忙碌的忘記了想念,但是閒下來,才覺得暖暖的溫馨,淡淡的思念縈繞在心頭,難以遏制……
第一百四十五節 瓦崗
新年到的時候,東都滿是喜慶歡騰,看不出太多戰亂的痕跡。都說今年雖然烽煙四起,可還是有百國來賀,聖上要在東都擺設百寮宴,宴請朝拜的天下各國使者。
突厥、新羅、靺鞨、龜茲、波斯、琉球、疏勒、于闐等國,或遠或近,或大或小,均到東都遣使朝貢,一時間百姓又是忙忙碌碌起來,只因為聖上說了,要讓他們見到大國的威嚴。
忙碌的不但是百姓,還有朝臣,只怕做的聖上不夠滿意。當然忙碌辛苦的除了東都外,還有徵戰的將領有如張須陀,押運輜重的兵將有如李靖,竭力抵抗張須陀圍剿的盜匪有如盧明月!
李靖此刻出了東都已經過了金堤關,直奔東郡進發。到了東郡之後,路程也不過行了三分之一,還要經武陽,濟北兩郡才能到了齊郡。一路來兵士晝夜兼程,十分的辛苦,再加上新年已至,眾兵士不能在家和親人團團圓圓,卻要遠奔齊郡,難免有所怨言。只是見到李靖身為押運領軍,不怒自威,凡事親力親為,敬佩之下,知道剿匪也是不分過年與否的,也不好說什麼,只希望早早的到了齊郡,交差了事。
眾人沿黃河南岸向下遊行進,一路上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