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一直敬仰的蕭布衣蕭大人,蕭大人,這是小徒李淳風,一時和大人玩了些花招,還請大人恕罪。”袁天罡臉色肅然:“不過蕭大人,劣徒雖然耍了花招,貧道和他卻是問心無愧……”
蕭布衣點點頭:“命由己作,福由心生,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只憑這十六個字,已經值得布衣和道長喝杯酒的。”
現在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原來袁天罡算命怕生意不好,主顧下不了決心,這才讓徒弟裝作送雞蛋來堅定袁天罡算的準。用個現代化來講,這個李淳風就是個托兒。不過袁天罡雖然和徒弟做戲,很多地方倒是算的不差,尤其是勸人向善這點更值得蕭布衣欽佩,他也不揭穿袁天罡的底牌,只是因為這些無傷大雅罷了。
“我說呢,蕭大人大人大量,怎麼會和我們斤斤計較。”李淳風一屁股坐了下來,喝酒吃肉。想必是拎著石頭雞蛋在雪天也是餓的狠了,口中含含糊糊道:“蕭大人,我這輩子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我師父,另外一個就是你了。你看起來年紀和我彷彿,可是地位和我簡直是天壤之別,尤其我聽說你也是布衣出身,那就更是讓我這種小人物敬仰了。”
蕭布衣心道,你倒是和王世充一個口氣,只是見李淳風頗為活絡,倒不讓人反感。
袁天罡卻問道:“公子方才說要詢問我個事情,不知道是什麼?”
“道長除了相人外,可會檢視天機什麼的?”蕭布衣問道。
“我最近倒是經常研究天相,可惜是陰天。”李淳風頭也不抬。
“淳風,不要胡鬧。”袁天罡遞過烤肉打李淳風的頭,李淳風伸手抓住,會心一笑。師徒二人倒是其樂融融,蕭布衣也是微笑。
“貧道向來只研風鑑,”袁天罡有些歉然道:“公子,相學一門博大精深。貧道鑽研下去,已經覺得無窮無盡,至於天機一事倒是從未涉及。”
“我師父現在除了風鑑之術,還研究稱骨之法。”李淳風抬頭笑道:“不過就算看人都是食不果腹,看天的話,只怕天天喝西北風的。”
蕭布衣啞然失笑:“淳風這幾天夜夜檢視天相?”
李淳風點頭:“蕭大人,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說這幾晚都是陰天,那可是無星無月?”蕭布衣又問。
“陰天當然是無星無月了,蕭大人問的也是好笑。”李淳風失笑道。
蕭布衣哦了一聲,卻是想到安伽陀說什麼這幾天夜觀天相,既然是陰天,又是看個鬼呢?
“安伽陀這個人不知道你們是否認識?”蕭布衣問道。
“你說那個胡扯的道人?”李淳風露出不屑之意:“蕭大人,他倒是說精通天機測算的,只是說的少有人聽。”
“他也住在道訓坊?”蕭布衣又問。
“離這裡不遠。”李淳風扭頭要指,突然臉色大變道:“誰家的房子著火了,怎麼那麼大的煙呢?”
蕭布衣心中微顫,已經預感到什麼,一把抓住了李淳風:“帶我去找安伽陀。”
李淳風哎了一聲,已經足不沾地的凌空飛起,不由駭的面無人色,等到鎮定過來,才發現人已經到了院外,蕭布衣看起來溫文爾雅,拎起他來居然毫不費力。好在李淳風還算活絡,伸手一指方向,蕭布衣已經如飛般向前奔去,李淳風只覺得疾風割面,前面景物撲面而來,只能緊閉雙眼,只怕撞到牆上,他被蕭布衣帶著奔走竟然比坐在馬上還要快急,不由駭然蕭布衣的力量速度。
蕭布衣不再多問,一直奔到冒煙的房子旁這才停下,那裡圍牆高聳,隱見閣樓一角,李淳風這才有空喘口氣道:“大,大,大人,這就是安伽陀住的地方。”
蕭布衣不再猶豫,鬆開李淳風后,只是足尖一點,已經輕飄飄的上了牆頭,凌空一躍,飛鳥般的撲向閣樓,等到李淳風再望的時候,發現蕭布衣已經隱入閣樓,不由駭然道:“我的媽呀,這是人嗎?”
蕭布衣人縱越到閣樓之上,已經看清楚形勢,閣樓一樓已經是騰騰火氣,寒雪消融,觸目驚心。
安伽陀住的閣樓是為兩層,都是木質結構,這一燒下來,只怕剩不下什麼。好在火勢雖猛,卻被積雪壓住,一時間上不了二樓。蕭布衣藝高膽大,直接上了二樓欄杆,推窗一望,忍不住的心寒。
房間內的板上躺著一人,胸口鮮血汨汨,赫然就是安伽陀。見到他胸口微微起伏,蕭布衣心中一喜,輕巧的躍了過去,伸手去探安伽陀的鼻息。
他如此緊張,只是心中又有了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個安伽陀定然和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