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雖然還是鬍子撅起,臉上卻少了點憤怒。
“老人家要知道,命由己作,福由心生,積善之家,必有餘慶。”袁天罡感慨地望著老者道:“行善之人,難從天定,更是由不得我來算了。我想老人家見了我之後,雖是表面不說,我走了後必定是多行善事,心思放寬,單說老人家額頭皺眉的紋路,都是淺了很多,想必這幾年老人家開心的時候多,惱怒的時候少。老人家五行缺水,去年命中為缺水的難關,這行善的事情一做,有如涓涓細流,早就無聲無息的化解了缺水的難關,自然不會死了。其實老人家早就心胸寬廣,到如今就算是找我,我想也是和我開個玩笑而已。”
老者怒容化去,欽佩之意漸濃,居然拄著柺杖,顫巍巍的施禮道:“袁道長,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老朽無以為報,這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才好。”
他從袖口掏出兩串錢來,堅持要遞給袁天罡,袁天罡這次並沒有推脫,只是笑著稽手道:“如此倒要謝謝老人家的善心。天寒地凍,還請一路走好。”
老者點點頭,拄著柺杖踟躕離去,袁天罡收回目光笑道:“貧道失算,倒讓公子見笑。”
蕭布衣微笑道:“袁道長勸人向善,何笑之有?如今天寒地凍,不如收拾了這攤子,我去道長家喝口酒暖暖身子如何?”
袁天罡目光一亮:“此言大善。”
二人相視而笑。蕭布衣幫袁天罡收拾了攤子,牽馬而行,走到一家酒鋪沽了點酒,又要點熟肉。蕭布衣見到袁天罡頗為清貧,想必生意也是不好,主動買酒買肉,袁天罡並不推搪。袁天罡雖是道人,不過酒肉不忌。
二人入了道訓坊,只見到四處霧氣瀰漫,隱有詭異之意,袁天罡自嘲道:“他們是求神,我是相人,道不同的。”
蕭布衣跟隨袁天罡到了一個大院前,袁天罡推門進去,院門都沒有上鎖。蕭布衣本來以為袁天罡覺得錢財是身外之物,所以並不上鎖,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宅院一貧如洗般,請賊過來偷估計賊都覺得麻煩,不值得跑上一趟。
二人在庭院當中架起了爐子,烤起了酒肉,酒微溫,肉已熟的流油的時候,袁天罡微笑道:“還請公子等下,還有一人馬上會到。”
蕭布衣也不問誰,只是點頭。
“還沒有請教公子高姓大名,”袁天罡帶有欽佩問道,“初次相識只為公子面相吸引,如今卻覺得公子風度不俗,實非凡夫俗子可比。”
“敝人蕭布衣。”蕭布衣微笑道:“我看袁道長仙風道骨,才是真非常人可比的。”
袁天罡聽到蕭布衣三個字,大為錯愕:“難道公子就是名動京都的太僕少卿蕭布衣蕭大人嗎?”
蕭布衣知道自己現在很是有名,卻沒有想到連袁天罡都知道,拱手道:“敝人洝���蛻僨湟咽嗆寡眨�凳裁疵���跡��遣牙ⅰT�萊ぃ�鬮移妓�嚳輳�詞且患�綣剩�揮惺裁創筧松襝啵�揮脅家潞偷萊と綰危俊�
袁天罡目光閃動,緩緩點頭道:“如此也好,只是恕貧道不敬了。”
蕭布衣笑笑:“什麼敬不敬的,我幾個月前不過是個泥腿子而已,我來找道長,除了和道長意氣相投外,其實是想請道長個事情。”
袁天罡不等回答,院門‘砰’的一聲大響,一人風風火火的跑了起來,大聲道:“師父,烤肉也不叫我,你今日……”
他話未說完,見到了一旁坐著的蕭布衣,駭的差點跳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那人赫然就是方才送雞蛋的叫淳風之人,手中還拎著籃子,籃子裡面當然就是石頭雞蛋了。
蕭布衣絲毫沒有意外,只是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
叫淳風的一拍腦門,做恍然狀:“你說的對,不好意思,我走錯地方了,你看我的記性,我師父家在隔壁,我總是跑到道長這裡來。”
“你的娘子今日才生兒子,你就東跑西跑的,不守候在她身邊,不怕她唸叨嗎?”蕭布衣微笑道。
“我只是想讓師父給我兒子起個名字……”說到這裡的淳風望向了袁天罡,見到他遞過一塊烤肉來,嚥了下口水,顧不得許多,先行接過道:“師父,這位公子都知道了?”
“淳風,這下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袁天罡滿酒敬了蕭布衣一杯:“這位公子就是你一直唸叨的,聰明絕頂,玉樹臨風的太僕少卿蕭大人,我們的伎倆如何瞞得過蕭大人呢?”
淳風正在狠狠地吃肉,一口居然咬到了手指頭:“師父,你說什麼?”
“我說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