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
號角一響,草原的人群沉寂下來,只餘風聲陣陣,牛羊咩,三個角落立著幾個漢子,手中都是拿著套馬杆和驅馬的傢伙,只怕驚馬傷到可敦。
哥特卻已經走到可敦面前,施禮說了一句什麼,眾人一片譁然,帶有豔羨和欽佩的眼神,就算可敦都是有些動容。蕭布衣聽到他講的突厥語,心中嘀咕,好在楊得志及時翻譯,“布衣,他說他馴馬不用套馬杆的。”
“哦?”蕭布衣緩緩點頭,倒知道套馬杆是什麼東西。
他以前也是走南闖北,去過蒙古草原。知道套馬杆是一根結實而有韌性的木杆,杆頭牢牢繫著皮繩,用來套住馬脖子。當然還有高明一些的牧人,只要一根繩索即可。從未被騎過的生馬,一般都是性格暴烈,如果見到人近身,都會連踢帶咬。一般的馴馬方法都是要一名勇敢而又技術熟練的騎手騎乘另外一匹馬,手持套馬杆來馴馬。哥特不需要套馬杆,脫離牧民馴馬的常規,也怪不得牧人吃驚。
楊得志見到蕭布衣無動於衷的樣子,很抑鬱地說,“那看來你也不用套馬杆的。”
蕭布衣笑了起來,“這輩子沒有摸過。”
可敦已經叫蕭布衣上前,說了哥特不用套馬杆的請求,蕭布衣裝傻道:“馴馬用套馬杆幹什麼?”
眾人一片譁然,搞不懂這位是白痴還是天才。
可敦皺了下眉頭,“蕭布衣,這麼說你馴馬不用套馬杆?”
蕭布衣笑道:“就我一個人足矣,難道哥特要用嗎?”
哥特鼻子差點氣歪,本來準備顯擺一把,沒有想到反成了蕭布衣調侃的理由。
眾人竊竊私語,顯然都是不信,林士直卻是頓足道:“布衣這次恁地託大,哥特逞強不用套馬杆,正是他取勝的機會。他怎麼如此大意,不用套馬杆,這次他們又是沒有差別。我只怕布衣不但贏不了比賽,還會輸了性命。”
袁嵐已經湊了過來,沉聲道:“林兄,你可見到布衣有過大意的時候?”
林士直一愣。“那倒沒有。”
袁嵐笑了起來,“本來我心中也是沒底。可是看到布衣鎮靜自若,倒覺得這場他贏的機會極大。”
林士直想了半晌才道:“袁兄說的也有些道理。”
號角再響,只聽到遠方呼喝連連,蹄聲陣陣。幾個漢子已經揮舞著長鞭,連連吆喝衝了過去。
前頭兩匹野馬奮蹄狂奔,暴跳連連,可是架不住幾個漢子的驅趕呼喝,不情願地掉頭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兩馬一青一紅,青的似山,紅的像雲,蕭布衣見到那匹青馬的時候,心中微酸,不由想起了青霄,有些走神。
草原不缺馬匹,更不缺野馬。有些生馬都是被驅趕到馬廄,先殺殺野性,然後再讓人馴服使用。可眼下看這兩匹都是沒有經過殺野性的過程,馴服起來更為不易。
“布衣小心。”楊得志低呼一聲,蕭布衣回過神來,發現哥特身形一縱,居然迎頭向那匹青馬竄了過去。
眾人一陣譁然,膽小的女人捂住了眼睛,信任哥特的牧人卻是轟然叫好,這樣的馴馬才是激烈刺激,也是男人所為。
蕭布衣本來也挑中那匹青馬,見到哥特搶先選擇那匹馬,心中一怔,轉瞬明白過來。哥特知道他以前騎的是青霄,選中青馬一來是為了殺殺他的銳氣,二來也怕他對付青馬有些門道。
想到這裡的蕭布衣不怒反喜,他從來不怕別人的蔑視,相反,這對他而言是個取勝的先機。驕兵必敗四個字已經說出比賽的心態,哥特想要激怒他蕭布衣,只怕他自己反倒心浮氣躁起來。
哥特選中青馬,蕭布衣已經別無選擇,緩步向那匹紅馬走了過去。漢子把兩匹野馬驅趕到空地就已經散開,兩匹野馬見到四周滿是牧人,多少有些不安,那一刻收斂了暴躁,警惕地望著人群。
哥特迫不及待想要搶馬,固然身法好看,只是人一竄過去,青馬已經被驚怒,長嘶一聲,揚蹄就踢。哥特身手這才顯示出極為高明,不退反進,硬生生的從馬蹄旁迎了過去。馬蹄幾乎踢到他的衣襟,卻被他靈巧閃過,一伸手,已經抓住驚馬的馬鬃。
驚馬大怒,狂奔亂叫,哥特卻是順水推舟的翻身上馬,姿勢英俊無,四周牧民齊齊的叫了聲好,就算可敦都是緩緩點頭,知道這招極為瀟灑和難為。克麗絲更是興奮的喊道:“母后,哥特這次一定贏了。”
克麗絲並非蠻不講理的人,對於蕭布衣也有那麼一絲的佩服,最少他不殺馬格巴茲,擊敗己方三人,救下哥特,生擒莫古德的幾件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