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楊廣皺眉,他也不敢多說。只是因為聖上反覆無常,最忌諱別人提起三徵高麗的事情,這個蕭布衣看似厚道,馬屁卻已經拍到巔峰境界,就算宇文化及暗恨,卻也不能佩服這小子有一套。
楊廣見到宇文化及退下,轉首望向虞世南,“秘書郎,你覺得曹卿家說的如何?”
虞世南躬身道:“回聖上,曹大人比臣想的深遠,方才我只覺得第一句無非是說千里雪飄的意思,沒有想到原來還是大有深意,倒讓臣下汗顏。”
楊廣微笑道:“秘書郎,你博學是博學,書法也還可以,不過未免死板了些。”
虞世南臉色不變:“聖上明鑑。”楊廣揮手讓虞世南退下,蕭布衣卻不覺得虞世南此人死板,卻覺得虞世南此人小心非常,熟悉聖上的秉性那是一定的。此人兢兢業業,十年不求升遷,安心做自己的秘書郎,實乃大智若愚的人物。
儒林郎曹翰繼續解釋道:“校書郎的詩第一句算是好的,可惜只有急才,後面三句雖然還是詠雪,但是明顯的才情不繼,井上一窟窿是說千里白雪,卻留了井口一處無法覆蓋,形容是貼切,但是言語過於粗鄙了。”
楊廣笑了起來:“曹愛卿說的不錯。”
“至於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二句,”曹翰說到這裡,也是忍不住的微笑,“這兩句和第二句一樣,都說雪中萬物的景象,黃狗蓋雪變白,白狗蓋雪微顯臃腫,觀察仔細,形容不差,不過要說文采嘛……”說到這裡的曹翰搖搖頭,不知可否,可就算一旁的宮女和宮人都知道,儒林郎是給校書郎面子,這校書郎風趣是風趣,但文采想必是差的。
蕭布衣望了曹翰一眼,見到他向自己微笑下,知道他和虞世南一樣,並非刻意貶低自己,而是為了自己著想。雖說文人多相輕,可在秘書省的眾人,倒都不和廟堂之人勾心鬥角。
楊廣揮揮手道:“曹愛卿和朕想的一樣,賞酒一杯暖暖身子吧。”
曹翰謝恩飲酒退下,蕭布衣也和虞世南退到一旁,陪著楊廣欣賞歌舞。群臣都是冷的不行,偏偏楊廣卻是興致盎然,蕭布衣大為奇怪,因為怎麼來看,這個楊廣都不是習武之人,怎麼別人無法抗拒寒冷,他卻若無其事?
只是再歌舞了片刻,楊廣雖然不冷,卻有些倦了,擺擺手道:“倦了,都在這宮裡歇息了吧。”
天色將晚,楊廣不讓群臣迴轉東都城,看似體貼,群臣都是皺眉。楊廣是覺得我讓你們陪我賞雪是給你們面子,你們應該感恩戴德,可群臣雪中佇立,都是苦不堪言。本以為聖上賞雪完畢,快馬迴轉,舒舒服服回去休息,沒有想到還要在這裡呆上一晚,那真的是活受罪的。
只是聖上發話,沒有人敢違背,都是齊聲說謝恩,等聖上先走後,這才依次被宮人領到各宮殿安歇。
各宮殿毫無例外都是燃著火焰山,香氣繚繞,溫暖如春,虞世南和蕭布衣一道,卻是到了同殿的兩個房間,有宮人宮女侍奉,倒也算舒適,只是吃完飯菜洗浴完畢。宮人和宮女早早地退下,虞世南只是過來說了幾句話,讓蕭布衣安睡這一夜後,萬萬不要隨處走動。這裡一不留神,衝撞了宮中之人,那可是死罪。
蕭布衣不覺得虞世南嘮叨,只知道他生性沉穩,這般對自己推心置腹,已經算是很看得起他。
蕭布衣見到顯仁宮外雖然戒備森然,宮內的護衛倒算不上太多,要想出去走走多半也是沒事,可知道弼馬溫多半暗中想著算計自己,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在他一個人獨居慣了,左右無事,繼續打坐練氣,修煉易筋經。他自從誅殺了李公子後,只感覺體內氣息隨意流動的隨心所欲,心知道易筋經的第一重練氣已經有了門徑,暗笑自己如果再回到千年後,也算是個氣功大師了。易筋經法門簡單,卻是數百年的積累,再經過虯髯客去粗取精,蕭布衣練來,只是照搬就好,他生性勤奮,幾個月修煉下來,倒也小有所成。
他習練了一個時辰後,周身無不舒泰,更覺耳聰目明,方圓十數丈的動靜清晰可聞,正考慮是否習練下去,蕭布衣突然睜開眼睛,露出警覺,向門口處望過去。
過了片刻後,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遲疑了片刻,拍打下房門,一女在門外低聲呼道:“校書郎,校書郎,蕭公子……”
蕭布衣猶豫下,聽出聲音很是陌生,還是走到房門處開啟房門,見到一宮女模樣的女子,容顏姣好,雪花披肩,竟似遠道而來。
微皺下眉頭,蕭布衣沉聲道:“姑娘何事。”
女子閃身進來,帶上了房門,蕭布衣有些錯愕她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