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衣釦,一件一件,玫瑰紅的內衣隨手指應聲而落,殷紅的顏色如開了一世的紫雲英,在傾刻間凋落一地,散成碎片。連宋失神的站著,像飄在風中不知何處歸去的枯葉,毫無半點生機,“抵消,原來,這才是你沉沉惦記了許久的事情。你有沒有心?”暗啞的聲音撞到牆壁上,無力地落下,秋葉般蒼涼。連宋拉起床頭的被單,蓋在我身上,這夢魘般的時刻終於結束。連宋好像瞬間就蒼老了一樣,跌跌撞撞地走出門去,聽到屋外門鎖釦上的聲音,身上的被單滑落,我俯在床上抱住自己,淡淡的眉眼中流露出慟絕的神色,我知道,這一次,他終於要恨透了我。
這恨意,由苦苦相逼釀成,醉傷人心。這恨意,由往日淵源鑄就,堅冷無比。這恨意,由你我二人矇蔽了雙眼書寫,亂碼成章,更改都找不到思路,鋪就也完不了終篇。難怪,這也是段孽緣,註定是如此。
我終是答應了南賽,決心將河西小村,落日樓頭,柳蔭成翠,朝飲甘露暮炊煙的如畫場景變成一把灰骨,揚灑歸風。
喜貼印好,我親筆留名,寄往江城。
上書“子夜吳歌動君心。動君心。冀君賞。願作天池雙鴛鴦。”留名,南賽,李清酒。自此之後,冠以夫姓,我將是才仁李清酒。默默地念著冗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