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一邊等待,一邊與身邊的欒貴田說話。欒貴田是實際上的兄弟公司負責人,張作霖和把兄弟們搞的企業,一律冠名“兄弟”二字,1916年入張家做賬房的欒貴田,在隨後的歲月中很快顯示出他的能力,得到張作霖的青睞。
當土匪的打家劫舍不是問題,論合法經營,張作霖和他的兄弟們基本抓瞎。這可不是平行歷史上的民國,可以搜刮民脂民膏可以開大煙館,唯一合法的賭場還得申請牌照,接受政府部門監督,不行賭場搞歪門邪道,只准收取手續費。
張作霖從中將退役,至今還享受國防軍的中將待遇。從商幾年,靠著當初在軍隊積累的人脈,得到了不少軍隊方面的照顧倒是有的。
欒貴田屬於老派的掌櫃作風,平行歷史上一直在為張家的產業努力,忠心耿耿。這個時代這樣的人很多,人品忠信是經商者被稱頌,必備的基本素質。中國,一直就不是契約社會。
兩個衛兵出現在樓道上,張作霖立刻站了起來。沒曾想隨後出現的不是方劍雄,而是地質部長李仲揆。張、李沒多少來往,第一次罩面還是走晚上接站的時候,之前只是聞名。
“仲拱部長好。”張作霖記性不錯,上前招呼。頂著一對黑眼圈的李仲揆笑勉強的笑了笑道:“雨亭省長來的真早。”
“仲拱部長怎麼不多休息休息?”張作霖關心的問一句,李仲揆搖搖頭道:“還好,大慶那來了急電,出了點事情,我要去處理一下。”
“大慶?那不是軍事警戒區麼?”張作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李仲揆心裡一驚。暗道居然連張作霖都不知道大慶那邊的事情麼?仔細一想也對,黑省劃歸遠東軍區管轄,軍區司令齊正鴻那傢伙,除了扶帥誰都不買賬的主。去年一家黑省一家報紙發表評論,稱遠東貧瘠,國防軍在遠東以及西伯利亞的投入,都是虛耗國帑。結果這家報紙夜裡及被一群當兵的給砸了,弄的黑省議會多次彈劾。齊正鴻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揚言,“中國的現狀根本不適合搞所謂的民主政黨政治。這個國家只需要一個領袖,一個聲音就夠了。”
這個事情造成的影響很大,全國各界都在討論這個事情。知識分子的領域居然也因為這個事情一分為二,一派把齊正鴻被當成民主憲政的反面教材來批判,認為齊正鴻是逆歷史潮流而動的復辟分子。一派則根據歷史程序來支援齊正鴻的觀點。重點還是在方劍雄崛起以後國家的變化。認為民國能有今天的國際地位,哪一次不是方元帥的高瞻遠矚導致的?
總之為了這個事情,國內一些知名的知識分子互相爭吵,不可開交。誰也無法說服誰,直接導致了一些國際大事,反而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方劍雄對這個事情一直沒有表態,倒是齊正鴻進京述職一趟之後。在報紙上發表宣告,向那家被他打砸的報社道歉,但再次宣告堅持自己的觀點。齊正鴻因為這個事情,在各大學很是有一批年輕人成為他的擁躉。
“我還得趕去大慶。不多說了,專列還等著呢。”李仲揆匆匆而去,留下張作霖不明所以。方劍雄的東北巡視,對外宣稱重點是遠東軍區和蒙古軍區。大慶油田目前還是絕對的機密。周邊都有軍隊把守的禁區,連線的鐵路都是工程兵修的。張作霖不知道也不奇怪。
張作霖拱手相送,回頭時見樓道上再次出現幾個衛兵,立刻快步上前。果然,隨後下來的是方劍雄,並行的是丁文江,隨後跟著陳果夫、楊永泰以及新任瀋陽軍區司令李逸風。現在國內大以前的軍區司令,除了了蒙古的徐樹錚,其他各大軍區司令,不是早期跟隨方氏者,便是教導隊的出身。老派軍人中非當初聯合自治區出身還能在軍隊體系說上話的,沒剩下幾個了。尤其是當年追隨南京臨時政府的,更是慘淡凋零。北洋一系,倒是混的不錯,段祺瑞是國防部長,徐樹錚是蒙古軍區司令,一線部隊帶兵的還有第二十軍長吳佩孚,二十一軍長陳宦,師長一級不足十人。說起陳宦和吳佩孚,那是在歐洲戰場打出來的地位,遠征軍老北洋的師長中,也就這兩位算是稱職。
“扶帥好!”張作霖姿態很低,問候了方劍雄之後,與其他人打招呼。一番客氣之後,方劍雄笑道:“雨亭兄,勞你久候了。”
張作霖趕緊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扶帥能出席新機車下線儀式,兄弟公司上下與有榮焉。要不是擔心打擾扶帥休息,兄弟公司的懂事們都要來此等候。”
方劍雄聽了笑道:“雨亭兄太客氣了,說起來我要感謝兄弟公司,要不是該公司銳意進取,沒有躺在中德合作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而是自主學習消化德國技術,開發屬於中國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