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爸,它想告訴我們什麼!”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感到鷹確然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可是,紅綾再神通廣大,她也沒有法子聽得懂,古時,傳說有一個叫公冶長的人,倒是通鳥語的,可現在上哪兒去找一個懂鷹語的人?
這時,曹金福也出來了,傻大個子瞪大了眼,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鷹聽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尖,也越來越急促,紅綾一面拍打它,一面道:“我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可以用別的方法表達你的意思?”
我剛想說鷹怎麼聽得懂她的話,那鷹已靜下來,忽然側身,一雙強而有力的腿,先是一陣蹬動,然後,不住用右爪抓左腳,又用左爪抓右腳。
這樣的動作,它重複了幾次之後,我、白素和紅綾就一起叫了起來:“我們明白它的意思了!
它是想要回繞在它腳上的金環!
那一對金環,我研究了一會,看不出什麼名堂。就放在書桌上,這時,我一面聽著,一面已飛快地奔進書房,取了它們出來。
鷹一見那對金環,就興奮得想撲翼 怎奈它雙翅被綁得很緊,所以竟變成了身子一陣發顫。
紅綾也興奮得大叫:“爸、媽,這鷹通靈的程度,不在靈猴之下!”
我也知道,這鷹至少是聽得懂人話的,受豢養久了的動物,都可以有這種能力,但程度如此之深,也屬於罕見之極。
我把一隻金環遞給了紅綾,我們兩人,一邊一個,替它把金環繞上。它這才站了起來,走動幾步,不時用喙去啄那金環,像是表示它對這金環的重視。
突然,紅綾飛奔下樓,不一會,就拿了肉食上來,想要喂鷹,可是鷹卻一下子抓了過來,自己用喙撕了吃,狼吞虎嚥,食量奇大。
紅綾越看越喜歡忽發奇想:“它主人不找上門來就好了!”
我笑了起來:“不可能吧,把一頭鷹調教到這種程度,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怎會不來把它領回去!”
紅綾聽了,不免愀然不樂,曹金福在一旁道:“鄉下也有人養鷹的,但若不是從小養起,很難馴服!”
紅綾就算不樂,也維持不了十秒鐘時間,聞言一揮手:“它主人來了也好,可以向他討教馴鷹的方法!”
說著,她站了起來,隨意走動了幾步。有趣的是,那鷹竟然亦趨地跟著她,把紅綾逗得大樂。紅綾進了房間,那鷹也跟了進去,就在紅綾的房間中棲息。
我以為第二天,鷹主人就會出現,至少會和我聯絡。可是一連三天,卻音訊全無。
這時,鷹和我們已極熟了,它和紅綾尤其熟,竟以紅綾的肩頭為它的息棲之所。
紅綾本來已夠高大怪異的了,身邊又老跟著一個長大狀碩得異乎尋常的曹金福。這時,肩上再站著一頭約有一公尺高的蒼鷹造型之古怪,堪稱世所罕見。她一出現,雖然不致於引起大混亂,但小小的不正常情形自然難免。各種傳媒再一渲染,可以說無人不知,甚至國際性的通訊社,也將之當成了花邊新聞。
可是鷹主人卻一直未曾出現。
我和紅綾,把鷹帶到獸醫處,拆了舊包紮,換上新的,三天一次,三次之後,傷已完全好了,那鷹展開雙翅,更是雄偉無比。
我們把它帶到了一處空地,它立時騰空而起,轉眼之間,直上高空,成了一個小黑點,但是在陽光之下,仍然可以看到極細微的金光閃耀。
紅綾一直昂著頭,口中喃喃自語:“你可不要一去不回頭。”
我安慰她:“它的主人,可能是世外高人,不願意露面,它一定是飛回主人那裡去了!”
紅綾嘆了聲:“它至少應該經常來看我們!”
說話之間,紅綾又歡呼了起來,只見天上,金光閃閃,那鷹又盤旋直下,不一會雙翅一收,竟又穩穩當當,停在紅綾的肩頭之上。
紅綾喜得又蹦又跳,又大打筋斗,每當她翻滾時,鷹就騰空而起;她一停止,鷹又落在她的肩上。一人一鷹,動作矯健之極,蔚為前所未有的奇觀。
紅綾發表意見:“這鷹是我的了!”
說了之後,她略覺不妥,這才修正:“至少,和它的原主人,一人一半!”
說著,她拍著鷹頭:“好不好?”
那鷹竟然點頭撲翅,表示同意!
鷹主人在半個月之後,還未曾露面。
那天,我正在憑窗閒眺,忽然看到一輛大房車,自斜路上駛上來。斜路只通向我的住所,所以這輛衛生的大房車,目的地必然是我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