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難受、二次疲累,待到這人又翻上來時,已是半醒半困了。
昏昏著一覺睡過去,待到次日醒來,自然是滿身的疲乏酸困。甚沒好氣,可那人竟是笑嘻嘻的摟過來,非常直白的近似表功:“今天保證不疼了。”寶襲無語望天,這就是某人的主意。把要疼的一次疼完?程處弼見溫二孃似乎迷惑不解的樣子,心裡歡喜得意,卻也有些小小的歉意。繼續摟了玉人兒,解釋:“一次弄好了,不過一天難過。總好過好些天不如意。”
真真是有道理!
可是:“吾很累。”全身胳膊腿都不象自己的了。
程處弼很喜歡二孃撒嬌的語氣,哪怕只有一點,也比以前冷冰冰的強。親了一口,不以為意:“那下晌由汝睡。”見這貓兒又是滿臉的疑惑,這次是真正得意了:“咱家有些不同,不用當兒媳的立規矩了。阿爺從來不管嫂子們,二孃是弟媳,阿孃還在,也不用家嫂管束。這三天不過做兩次庖食,過了三天,除卻每天三食家人共聚,其它時候,二孃想做什麼都行。家裡不熟,到隔壁二嫂那裡,還不更是由二孃玩?”
見溫氏似乎真的懵了,便有些小小不甘,卻無奈便是事實的陳述:“二嫂疼你,雖是隔壁,可這府裡有哪個敢惹二孃不歡喜?二嫂如今不同以往了。”半點不忍不說,心情不好還動輒拿人撒氣。偏又如今極會做面子,外頭人只道清河公主年紀長了,正經賢惠起來了。至於實際情形如何?外人不知道,程家的人也沒臉更沒膽往外說去。正經的有苦難言!
不過好在,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的。起碼有那麼個主罩著她,程處弼不知是該覺得放心好?還是有酸好?既放心沒人欺負給她下絆子,又有酸,保護她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第129章 始風起
在程家的日子,有些意料外的好混。
十天婚假內,果如程處弼說的那樣,除卻三食家人團聚在一起,其餘時候基本上是各幹各的。盧國公、世子白天基本上看不到身影;崔氏仍在禁足關押中;兩個宮裡出來的滕妾比較象是牢頭兼看守兼看護,就算是有空,好象也沒有上輩的滕妾和下輩的主婦混一塊串門磕牙的;鄭氏那裡,因為上次的事件,還有公主的威懾,見了面基本上就是笑不露齒。而且這人管家,不比寶襲是個閒人。至於那個姓柳的,聽程處弼爆料說,讓他家大侄子砍廢了,只剩下一隻手可用,起居皆要人照顧。四郎白日跟著一個前院的客戶學書,為此府裡倒還派了一個小婢服侍。只是想來也猜得到,不會服侍得太精心。
“那四郎甚會讀書。”程處弼說這話時,味道很奇怪。象是喜歡又象是厭惡!
寶襲沒接那話岔子,似乎有點讓他鬱悶,不過這人最大的好處倒是讓寶襲發現了。健忘!當然,往好的方面說,可以引申為有容乃大。不和婦人一般計較,或者說比較讓人;但往壞裡講,也可以引申為缺根弦、少根筋。你這裡還在因為他某個字眼或者某種隱隱可約的含義,在打算盤,他那邊早開新茬子了。為此,寶襲內傷……
“和呆子較不起真啊!”
拍著胸脯做吐血狀。清河看得失笑:“又怎麼了?”十天新婚,程三郎天天和她膩歪在一塊兒。聽說兩個人說的都是些和風月扯不上邊的閒事怪談。什麼圓子其實不好吃、蜀錦的料子太豔了、燻爐裡的香餅子可不可以換個味兒?還有枕頭軟硬甚不合拍等等讓聽風的人聽得霧頭巴腦的亂七八糟。若是別人,大概還會想會不會話裡有話。可偏偏那個三郎是個實心呆,說什麼就一定是單說那件事的。負責看他的人,素來是個輕閒活。這次倒好,完全懵了。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這兩個小夫妻,大喜日的不說些甜言蜜語,反說這些不著調的。
寶襲想起那事就吐血:“吾問他,百日才可回門。可轉眼便要過年了,那初二時候,吾到底要不要回孃家?”
很確實的問題,阿輝興沖沖的過來問:“三郎怎麼答的?”
“他說他去問阿爺!”寶襲當時聽得呆住,扭頭便去捶床。而這會子阿輝阿月並清河三個,呆了一會兒後,集體抽抽。阿月定論:“三郎真乖。”阿輝加語:“好孩子。”清河拍板:“老生子就是這樣,他習慣了,二孃慢慢也就習慣了。”
再然後,四個人互看一眼後,一起放聲大笑。
午食是在這邊用的,食後寶襲發睏,便歪在清河床上。
正好清河也有悄悄話要和這貓兒講,便也歪了。屋裡四下無人後,清河才問:“二孃打算何時誕子?”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寶襲毫不客氣的伸手:“阿伊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