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新建好的新西院,更是處處皆精緻有新意。與程家別處風景,稍有些不同。
“是公主派人監製?”見寶襲岔開了話題,清河也舒服些了,環顧一下,頗有得意:“如何?”等著讚譽,卻沒想溫二孃居然興致闌珊:“還沒仔細看過。大概瞧一眼,也就那麼回事。華麗無趣!”清河冷哼扭頭,又擺出傲驕模樣。然後溫貓貓果然纏了上來:“生氣了?吾原意是想說這裡沒有公主府漂亮的。”這個刁嘴的臭貓!清河氣得撓她,結果這貓竟然躲了,氣得又追,最後竟是在院子裡鬧玩起來了。
程處亮和三弟用食完,過來尋人時,見到的便是這副情形。溫二孃一邊退一邊逗,清河氣得直追她,滿院子僕婢低著頭全躲得不見,生怕公主見疑生怒,找哪個出氣。程處弼見二哥那副似喜似蒼的模樣,心裡著實不是滋味。那事過後,二哥幾乎不見了心氣,每天沉默寡言,竟似有些形同走屍。公主讓他如何就如何?不讓便呆呆在院中枯坐。那副棋子已經不見,聽說二哥把它鎖起來了,而鑰匙從來不曾有人見過。
玩鬧終有個限度,尤其還有阿輝在一邊守著,幾聲不自然的咳嗽後,發現了有人偷窺。
清河的臉頓時罷了下來,甩手欲走,卻突然想起一事來。湊到寶襲耳邊,有些艱澀的問:“昨晚……”帕子雖是收上來了,可那東西多少是可以做假的。而這潑貓今天的反應也一點不象是新嫁娘模樣。清河想,也許她會有手段拿住程三。仔細看去,卻見咫尺間,溫二孃眼中一絲喜意也無。頓時便明白了,說不出是愧還是慚,首次囁嚅出來:“其實可以……要不,今後吾多帶汝出去玩玩。”與一個不喜之人行床幃之事,味道想必很糟。心中有愧,因故低頭,可說完再起時,卻見溫二孃臉上笑得甜甜,嬌意意的纏過來摟住清河臂彎,看似親暱玩笑,可話語卻聽得清河差點落下淚來:“吾不能總給阿伊找麻煩。那個人、阿伊惹不起。”
當天夜裡,清河的枕頭溼了。
而這邊盧國公西院裡……
程處弼進門便看到了擺在案上的湯碗,心念一動,過去掀開一看。衝到裡屋抱住正卸釵的溫二孃就是親了一下。屋裡四個侍婢皆讓嚇住,卻聽三郎喜氣招喚小光進來,指著湯碗道:“給伯雲、伯風送過去。”
原來是為了這個,如瑟蓉蓉這才緩過氣來。可一口氣還沒勻踏實,就聽娘子居然講:“汝倒也不怕吾在食裡下毒。”盡皆嚇慌,趕緊去看三郎。程處弼也讓唬了一跳,過了勁後,氣得立在身後直瞪鏡中之人。看那樣子分明是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罷了。
“剛才為何不吵?”程處弼才準備上榻休憩,就聽床上被中的溫潑貓又開始磨爪子。有些好笑:“吾把二孃娶回來,又不是為了吵架的。”真是紮實的由頭,不過:“那是為了做何?”這回換溫潑貓理直氣壯,程處弼有些澀意了。尤其是在這種地方,臉上有些熱,無聲進床放下紗幔後,內裡頓時陰了下來。新婚時節,盡是緋紅,映在溫潑貓臉上,只是相看亦讓人情動。壯著膽子過去摟住坐著的溫二孃,好聲好氣的商量:“別鬧了,好不好?哪家天天吵的?吾可不管和人吵。”頓頓又添一句:“更不想和汝吵。”然後又添了一句:“二孃給吾留了一碗那圓子,吾很歡喜。”
“哪怕讓給侄兒?”這溫潑貓就是愛說刺兒話。程處弼算是認命了,她既愛這樣,就這樣好了。反正她說她的,自己說自己的:“吾一當人家叔父的,總不能和侄兒搶食吧?況且,吾這不是守著一個會做的麼?”說完,想起一事,有些急色歡愉:“明早讓她們動手,也給阿爺他們吃一餐可好?”雖說新婦只做二食主餐即可,卻並不限帶來僕婢獻獻手藝。而且二嫂今天那作派,委實讓阿爺很下不來臺。明天早食公主不過來,若新婦獻了那食上去。便可把二嫂那事,扯上尊卑有別、君臣先後了。這樣一來的話:“阿爺順了氣,別人也有了面子,一家人和樂,不也是二孃的功勞?”
這人居然真的長進了!
寶襲無聲好笑,點頭同意了。話事扯畢,餘下情由便有些緋動了。程處弼壯著膽子親了親這貓貓的臉頰,結果她扭過臉去。有些尷尬,可轉念一想,她昨日還是小姑,哪有不彆扭的?便又追過去親了一下,這次果真沒有再躲,心生喜歡,便攬緊了密密親著,緩緩壓了下去……
與昨夜動不動就撓人發火不同,今夜沒有那樣,只是彆扭又似害羞的躲來躲去。程處弼初時感覺挺奇怪的,可後來見她一路躲著,也覺得玩著有趣了。故意惹羞她,說些露骨的話兒逗人,結果扯得貓兒發了飈,狠狠在肩上咬住。痛楚兼著激流湧過,一個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