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唐寶襲音 作者:匆匆

五個字一出,溫湘娘才拿在手裡的酪盞險些滑脫。扭頭看溫大郎,卻見一臉急肅,低頭看盞中棗酪,凝神問道:“可是二孃告於爾的?”溫大郎自是點頭,可點至一半突然回過味來了。臉上紅白相間,低下了頭去。溫娘子嘆出一口氣:“大郎預備如何?”

原本剛才已有打算,可現在……溫思賢原本已經思量好的計謀卻是說不出來了。

昨夜何時下的雪,寶襲沒有印象。可是溫大郎走後,天際卻慢慢的又飄起雪花來了。站在簷下,細雪由小至大,慢慢的飄落直至凝下。原本灑掃乾淨的地面,又落上了更乾淨的雪。別隻瞧那薄薄的一層,卻是最滑人不過的。

“二孃,外頭冷,想看雪,回屋推開窗子便是。”

荊娘原本還在欣喜二孃終於不怕郎君的冷麵,學會撒嬌繞彎了。卻不想郎君前腳歡歡喜喜的走了,後腳二孃的臉色卻陰得漆水似的。立在簷子下一看雪,便是大半個時辰。便是給披上蓬衣,臉面雙手也俱凍得變了顏色。出什麼事了嗎?如弦如瑟兩個也沒在跟前,自是不知。荊娘倒是離得近些,卻也沒聽見。但二孃是少這般模樣的!無人敢上來勸,最後還是荊娘壯著膽子上來說話。話畢處,二孃半晌不動的臉上總算是有了動靜。

眨眨眼簾,方覺麵皮有些凍得僵疼了。

寶襲挪動了一下已然有些疼癢的腳,回頭看了一眼外頭的雪景後,果斷的進了屋。

熱帕子暖姜酪銅手爐,一樣樣的奉了上來。荊孃親自挽了袖子於二娘泡腳,先用略溫的水過了,取了巾布慢慢的捂回些顏色後,才輕輕的揉推起來。麻木竄上來的感覺讓寶襲立時憶起了去年上元節後的那個夜,那麼多的紙,滿滿一匣子的墨……

“寶襲,媽要你記住一句話:所有的騙子以為他們騙的是別人,可最後受騙最深的卻是自己。只要你抓住那一點,那麼就算是以前你被騙過千萬次,笑到最後的也是你。”

燙過腳後,從來沒有過的疲累和放鬆同時湧上來,寶襲便窩回榻裡睏覺去了。恍惚中憶起了媽媽曾說與自己的話,恍惚裡也聽到了荊娘與什麼人在說“二娘子看了大半個時辰的雪,便回來困著了。”然後屋子便靜了下來,靜得幾乎無聲,只能聽到燻爐裡炭火的噼叭崩裂聲。窗外的雪勢越發大了,伴著呼呼的西風颳在窗稜子上。只是屋子裡卻再沒有絲微寒風灌進來。這裡已經是安邑坊,不再是昭國坊。

一覺昏昏沉沉,先時不穩,可後來漸自暖和起來的被褥卻是驅走了所有的不快。寶襲結結實實的睡了一個飽覺,直到腹內飢渴喚醒了睡顏,睜眼時,暈紅的綃紗帳外燭火明亮。還是晚間嗎?略自才動一下,紗簾卻忽的讓挑開了,一處背影結結實實的砸了進來,唬得寶襲手上一滑摔回了枕頭裡。定睛再看,不是荊娘也不是如弦如瑟,而是溫大郎?

“阿、阿兄?”

溫思賢已在屋中坐了兩個時辰,反覆思量著適才與姑母的對話。

“大郎,你小看寶襲了。”

“就算是她的真的得了失魂症,大郎又能確信這些日子她不曾想起些許來?”

“退一萬步講,就算寶襲真的還是什麼都不記得,又如何能說明她是個蠢笨的?”

“大郎,汝該當知,汝這個妹妹從來都不是乖孩子啊。”

姑母的話如同耳側,溫思賢背上如生芒刺,在姑母屋中呆不得,回到東院卻更覺得冷寂,再度轉回西院時,卻聽荊娘講二孃居然在自己離開後,立在簷子下看了大半個時辰的雪,之後便一直沉睡。直到這會子醒過來,望著錦褥上花顏失色的二孃,溫大郎有些困窘,可唇尖發澀,想說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好端端的,阿兄,你想嚇死二孃啊?”

嬌糯糯的話響起後,一個枕頭砸了過來。溫大郎反手接過,方回過神來立在此處不佳,閃身出得寢舍,卻在聞墨如弦如瑟驚愕的表情裡瞧見懷裡居然抱著一個枕頭。甚是尷尬,隨即扔在了地上,如瑟趕緊揀起竄進了裡屋。不多時,寶襲便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半打著哈欠,有些歪歪嗆嗆的走著,全沒有體統規矩二字。若放在往日,必會得來好一頓說道,可現在溫大郎心中所想不是如此,眼中所看更不是如此。

“荊娘說離午時還有時候,阿兄容我先迷一會子。才起來,腦子困得緊。”

話聲軟軟的,夾攙著無數的嬌意。象極了一個寵妹對兄長的模樣!可溫思賢卻把臉扭到了別處。荊娘才給二孃梳了一半頭髮,轉頭去尋合適的釵頭,可二孃卻撒性兒似的跑了出來。那般沒有規矩,原想著大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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