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盜各」。你說的妒律,全不適用。』
裘豐言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極其見機,『原是不經之談,』他說,『胡大嫂的賢德,不必自誇,親友無不深知。』
『家家有本難唸經┅┅』
『雪巖!』嵇鶴齡搶著問道∶『你那位新寵,如今怎麼樣了?』
胡雪巖當然沒有騙他的道理,老實答道∶『好好在湖州。』
『還頂著你的姓?』
『當然。』胡雪巖忽然發覺嵇鶴齡的態度,與自己不盡符合,便問了一句∶『大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千言並一句,不可因此在家庭中生出意見,否則就是大不幸。』
『對,對!』裘豐言又在旁邊幫腔,『家和萬事興!雪巖兄鴻運當頭,方興未艾,此時最要得內助的力。』
胡雪巖把他們兩人一看,笑著說道∶『雙拳難敵四手,看樣子我今天說不過你們了。』
『老裘不是外人。我說老實話,我受託調停,即此可以看出弟婦的賢德。』
嵇鶴齡又說∶『今天上午,我也拜見了伯母,面奉慈諭,要我以長兄的資格,料理這件「風流官司」。』
『高堂之命、賢妻之託、長兄之尊,』裘豐言拍掌笑道∶『雪巖兄,你可真要唯命是從了。』
嵇鶴齡趕緊搖手阻止,『不是這話,不是這話!大家都是為雪巖。我先問你的意思,弟婦有句話給我,只要在情理上,一定可以如你的願。』
說到這後,胡雪巖覺得不必再玩弄什麼手腕,便很率直他說道∶『我不是什麼荒唐的人,而且也還沒有到可以荒唐的時候。沒有兒子是一層,各地來去,要有個歇腳的地方,又是一層。所以我不覺得在湖州立個門戶,就是對不起內人。我是尊重她,所以不讓她知道,她偏偏要戳穿西洋鏡,這出戏就很難唱得下去了。』
『唱總要唱下去,頂了石臼也要唱。』嵇鶴齡說∶『家庭之間和為貴,要和就得忍。弟婦算是忍耐了,你呢?』
『我不是也在忍嗎?凡事將就,不跟她吵,也算對得起她了。』
『是的。我也知道。不過芙蓉呢?總得有個著落才好。』
『目前的情形,就是著落。』
『這就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