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而後快,苦於那藩司既清廉又能幹,找不著他的錯處。後來找到一個機會,文廟丁祭,那藩司正好重傷風,行札的時候,咳個不停,巡撫抓住他這個錯,跟幕友商量,那幕友順從東家的意思,舞文弄墨,大張旗鼓,奏劾那藩司失儀不敬。
凡有彈劾,朝廷通常總要查了再說,情節重大則由京裡特派欽差,馳驛查辦。類此事件,往往交『將軍』或者『學政』查報。那一省沒有駐防的將軍,但學政是每一省都有的,這位學政文廟丁祭也在場,知道藩司的失儀,情非得已。就算真的失儀,至多事後教訓一頓,又何至於毛舉細故,專折參劾?
由於這一份不滿的心情,那學政不但要幫藩司的忙,還要給巡撫吃點苦頭。但是他不便公然指摘巡撫,讓朝延疑心他有意袒護藩司,所以措詞甚難。
這位學政未曾中舉成進士以前,原學過刑名,想了半天,從巡撫原奏的
『親見』二字中,欣然有悟,隨即提筆復奏,他說他丁祭那天,雖也在場,但無法複查這一案,因為他『位列前班,理無後顧』,不知道藩司失儀了沒有?
就這輕描淡寫八個字,軍機大臣一看便知道,是巡撫有意找藩司的麻煩,因為行禮時巡撫也是跪在藩司前面,如何知道後面的藩司失儀?照此說來,是巡撫撫失儀往後面看了,才發現藩司失儀。結果兩個人都有處分。
原被告各打五十板,自然是原告失面子,被告雖受罰,心裡是痛快的。
『這真是「世不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吳委員說,『壞在那巡撫的幕友不能痛切規勸。』
『這話說中的癥結所在。』秦壽門向王有齡看了一眼,『我輩既蒙東家不棄,處事自有必不可搖的宗旨,一時依從,留下後患,自誤誤人,千萬不可。只是忠言往往逆耳,難礙有幾位東家沒有脾氣。』
『老大子請放心!』王有齡急忙表明態度,『我奉託了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