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未理的亂牌中一推,順手收回了自己的銀票。
『怎麼樣?』蹺腳長根一面問,一面取了張胡雪巖的牌去摸。
『丁七蹩!』胡雪巖懶懶地答道∶『和氣!』
怎會是『丁七瞥』?蹺腳長根不信,細細從中指的感覺上去分辨,明明是張『二六』,有這張牌就決沒有『蹩十』,再取另外一張來摸,才知道十點倒也是十點,只不過是一副地罡。
『難得和氣!』他說∶『和氣最好!賭過了,好朋友只好賭一次,不好賭第二次。謝謝俞師父了,叨擾,叨擾!』
『時候還早嘛!再玩一息?』
『不玩了。』蹺腳長根答道∶『相聚的日子還長。等胡老兄從蘇州回來,我們再敘,』
等他一走,俞武成悄悄問胡雪巖∶『你到底是副什麼牌,我不相信你連蹩十都吃不了它!』
『是副地罡。』胡雪巖說,『我看他的境況也不大好,於心不忍。』
『你倒真捨得!銅錢摜在水裡還聽個響聲,你一萬兩銀子就這樣陰乾了?』
其詞若有憾焉,其實是故意這樣譏嘲,胡雪巖一時辨不清他的意思,唯有報之以一笑。
『老胡,怪不得我老孃都佩服你!』俞武成這時才說了他的想法,『現在,你交情是放出去了!要看蹺腳是人,還是畜生?是人,當然不會做出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是畜生,我們就當他一條毒蛇打,要打在七寸上!死不足
惜。『
『我就是這個意思。』胡雪巖說,『這一來,我們就是下了辣手,只怪他自己不好,不但我們自己心裡不會難過,就是有人替他出頭,「四方臺子八方理」,我們也可以把話擺在檯面上來講。』
『一點都不錯!你對江湖上的過節,熟透,真不曉得你是哪裡學來的?』
胡雪巖笑笑答道∶『閒話少說,我明天一早就走,大概三、五天就回來。
這裡都拜託大哥了。『
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