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說醉話,人家就更加不當真的了。』
這才真正是啞謎,只有她們兩人會意。螺螄太太想到要跟古應春談瑞香的事,便聽七姑奶奶的勸,淺斟低酌,閒談著將一壺酒喝完,也不想再添,要了一碗香粳米粥吃完,古應春也回來了。
先是在七姑奶奶臥室中閒話;聽到鍾打九下,螺螄太太便即說道∶『七姐只怕要困了;我請姐夫替我寫封信。』『好!到我書房裡去。』等他們一進書房,瑞香隨即將茶端了進來,胡家的規矩,凡是主人家找人寫信,下人是不準在旁邊的,她還記著這個規矩,所以帶上房門,管自己走了。
『姐夫,寫信是假,跟你來辦交涉是真。』
『什麼事?』古應春說∶『有什麼話,四姐交代就是。』『那末,我就直說。姐夫。你把我的瑞香擱在一邊,是啥意思。』看她咄咄逼人,看有點辦交涉的意味,古應春倒有些窘了。本來就是件不容易表達清楚的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更是訥訥然無法出口。
羅四姐原是故意作此姿態,說話比較省力,既佔上風,急忙收斂,『姐夫,』她的聲音放得柔和而懇切,『你心裡到底是啥想法?儘管跟我說;是不是日子一長,看出來瑞香的人品不好。』『不、不!』古應春急急打斷,『我如果心裡有這樣的想法,那就算沒良心到家了。』
『照你說,瑞香你是中意的。』
『不但中意┅┅』古應春笑笑沒有再說下法。
『意思是不但中意,而且交關中意?』
『這也是實話。』
『即然如此,七姐又巴不得你們早早圓房,你為啥一點都不起勁。姐夫,請你說個道理給我聽。』螺螄太太的調子又拉高了。
古應春微微皺眉,不即作答;他最近才有了吸菸的嗜好——不是鴉片是呂宋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