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似地。
這神情讓胡雪巖起了戒心,心裡在想,他一回來不先到金閶棧,卻回俞家去看三婆婆,自然是他們『自己人』有一番不足為外人道的密議。照此看來,彼此還談不到休慼與共,親疏遠近之間,自己要掌握分寸才好。
『胡大叔,我先說一件事,三婆婆想高攀,請姨太太認在她老人家名下。
不知胡大叔肯不肯委屈?『
這一問,大出胡雪巖的意外,不過他的思路快,幾個念頭電閃般在腦海中印了一下,大致明白了用意,還是因為彼此初交,而所言之事,安危禍福,出入甚大,要結成親家,變做『自己人』方能放心。
為了公事,胡雪巖自然樂從,為了彼此結交,這也是好事,但他另有一層顧慮,怕芙蓉有了這樣一個來頭甚大的『乾孃』,搞成尾大不掉之局,將來處妻妾之間會有麻煩,因而遲疑著答應不下來。
江湖上講究見風使舵得快,楊鳳毛一看這樣子,趕緊說道∶『原是妄意高攀,做不到的事┅┅』
『不!』胡雪巖深恐引起誤會,急忙打斷,同時也想到唯有說實話,才能消釋猜疑,所以接著說道∶『承三婆婆抬愛,我是求之不得。為的是內人是隻雌老虎,我亦不敢將小妾帶回家去。將來內人有什麼悍潑的行為,小妾受了委屈,變得對不起她老人家,所以我不敢答應。』
話說得很老實,也很委婉,楊鳳毛當然懂得其中的深意,『胡大叔,說到這一點,你請放心。三婆婆的人情世故熟透、熟透!將來只有幫你調停家務,』他使勁搖著手說∶『決不會替乾女兒撐腰,讓胡大叔為難的。』
『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麼話說?』胡雪巖放出心滿意足的神態,『揀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就叫小妾替三婆婆磕頭。』
『好的!歸我來安排。胡大叔,我跟你老實說吧!這樣一辦,是讓我師父好向對方說話。原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實在說不出不算數的話來,如今才有話說,是我乾妹妹家的事,真正沒有法子。只好對不起了!』
胡雪巖這才明白,楊鳳毛所以要先回俞家,原是與三婆婆有關,要跟她先說通,這樣安排,用心甚苦,也見得俞家的誠意,胡雪巖覺得很安慰。
『那麼,』他問,『還有件事,怎麼說?』
還有件就是『招安』大事,楊鳳毛沉著地說,『我師父自然贊成,不過做起來不容易,好比一條船已經順流東下,再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