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一句,左宗棠笑逐顏開,他一直自以為勳業過於李鴻章,如今則連辦洋務都凌駕其上了。這份得意,自是非同小可。
『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三兩天後就出奏。這回寶中堂應該不會有後言了。』
胡雪巖不懂『後言』二字,不過意思可以猜得出來;而且他也有把握能使得寶均金服帖,因而提出最要緊的一句話。『有一層要先跟大人回明白,如今既然仍舊要滙豐來領頭排程,那就仍舊要總理衙門給英國公使一個照會。』『這是一定的道理。我知道。』『還有一層,要請大人的示,是不是仍舊請大人給我一道札子?』
下行公事叫『札子』,指令如何辦理,左宗棠答說∶『這不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是陝西駐上海轉運局的委員,應該楊制軍下札子給你。』『是!不過,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不要緊。』
『同樣是陝甘總督衙門下的札子,分量不一樣。如果是大人的札子,我辦事就方便多了。』『呃,呃!我明白了。』
左宗棠心想,楊昌浚的威望不夠,胡雪巖就不能見重於人;為他辦事順利起見,這個障礙得替他消除。盤算了好一會,有個變通辦法,『這樣,』他說,『只要是牽涉到洋人,總署都管得到的,我在奏摺上的上特為你敘一筆,請旨下總理衙門札飭道員胡某某遵照辦理,你看如何?』
胡雪巖喜出望外,因為這一來就是受命於恭親王,身價又抬高了。不過,表面上卻不敢有何形色,而用微感無奈的神情說∶『如果大人不便下札了給我,那也就只好請總理衙門下了。』『好!這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