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吞吞吐吐,彷彿有難言之隱的神情,終於看出因頭了。
於是他故意這樣說∶『你看得我會小氣∶一定是拿我什麼心愛的東西送他。是不是?』
『是啊』你有什麼心愛的東西?『
『只有一樣,』胡雪巖笑道∶『是個活寶。』
『你才是活寶!』阿巧姐嫣然一笑;不再提這件事了。
張醫生早早就來了。一到自然先我看病人,少不得也要客氣幾句∶『多蒙費心,不知道怎麼樣道謝。謝過來吃頓便飯,真正千里鵝毛一片心;不過,我想總有補報的日子。張先生,我們交個朋友。』『那是我高攀了。』張醫生說,『我倒覺得我們有緣同樣的病,同樣的藥,有的一服見效,有的吃下去如石沉大海;這就是醫家跟病家有緣沒有緣的道理。』『是的。』蕭家驥介面說道∶『張先生跟我們都有緣。』『人生都是個緣字。』胡雪巖索性發議論,『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到寧波,到了寧波也不曾想到會生病,會承張先生救我的命——。』『言重,言重!』張醫生說,『藥醫不死人,原是吉人天相,所以藥到病除,我不敢貪天之功。』就這時門簾一掀,連蕭家驥都覺得眼前一亮;但見阿巧姐已經著意修飾過了,雖是淡妝,偏令人有濃豔非凡之感。特別那一雙剪水雙瞳,眼風過處,不由得就吸住了張醫生的視線。
蕭家驥知道阿巧姐跟胡雪巖的話說得不夠清楚詳細,深怕言語不符,露了馬腳,趕緊藉著引見這個因頭,將他們的『關係』再『提示』一遍。
『張先生,』他指著阿巧姐說∶『這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