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有什麼事。喊報告的“崔老”說新來的犯人沒吃早飯。外面說:派個人去打。洞門關了。一會兒鐵門開了。崔老指指通鋪上的一個小個子犯人說你去吧。被指定的小個子犯人像拉肚子跑茅房般躥出牢門。鐵門又重新關閉了。進屋時間稍長眼睛便適應了昏暗的環境,我看清這是由兩小間連成一大間的監室。貫通屋子的大通鋪是土壘成,我覺得叫炕更恰當些。炕上鋪著席子,靠牆那面一個挨一個擺著鋪蓋卷,整齊劃一。剛吃過飯的犯人坐在各自的鋪蓋卷前,坐的姿勢也同樣整齊劃一,打眼一看,活脫脫是一拉溜禿頭和尚在打坐。也許正緣於有了這種初始印象,後來我只要看見了廟宇便會想到監獄,看見和尚又會想到犯人。其實這類比是很荒謬的,這兩者形似而神不似:和尚是為信仰而磨鍊自己,犯人是接受懲罰而墜進無邊苦海。
鐵門再次開啟,剛出去的小個子犯人為我打來了獄中早飯,放在炕前的長條木板上。這份飯立即吸引了全牢房犯人的目光。我打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