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狹小的洞口猛撲過來。
溫樂灃拖起經理的領子,將已經呆若木雞的她扔到了沙發上,伸腳用力一踢,沙發帶著兩個女人,並推著一個玻璃鋼茶几,吱吱哇哇衝向對面的電視機。
蜚語蛇瞬間覆蓋了她們剛才所在的地方,溫樂源和溫樂灃的身影,在蜚語蛇群中打了幾個滾,很快就被淹沒,拖出了大洞之外。
“它們沒眼睛,你們別發聲兒─”這是溫樂源被淹沒之前唯一留給她們的話。
茶几撞上電視機,發出一串砰砰啪啪的劇烈爆炸聲;沙發又撞上了茶几,兩個女人撞上茶几又撞回沙發靠背,差點被震昏過去。
經理從剛才就被迫壓在任煙雨上方,兩人份的撞擊都由她的背部承受,因此她現在不只頭昏,還感覺有些噁心。不過這和她以往碰觸任煙雨時的感覺不同,這純粹是生理上的,而不是之前那種無論生理、心理,都讓人難以忍受,噁心欲吐的感覺。
她拍拍耳朵,有些耳鳴,不知道是不是被撞擊的後遺症。
不過這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房間裡除了暖氣噴水的聲音之外,還有奇怪的嗤嗤拉拉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拖拉著又長又粗的尾巴在四處移動。
她想起身看一眼,身下的任煙雨卻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這才發現任煙雨已經醒了,不過這不是什麼好慶幸的事,因為任煙雨的臉比剛才更加蒼白可怕,在抓住她的同時不停地給她使眼色。
不要!
不要動!
不要說話!
不要發出聲音!
嗤嗤拉拉的聲音到處都是,已經充滿了整個房間,但是她不能抬頭,也不能扭到其他方向去看,她只能看著任煙雨這個方向,然後用眼角餘光觀察周圍的情況。
有東西……綠色的……在遊……在動……柔軟……噁心……形狀詭異……那是……什麼?
任煙雨也在望著她,表情卻逐漸變成了恐懼,因為她的目光,沒有真正落在她的臉上,而是越過了她的頭頂,在看更上方的什麼東西。
她想回頭看一眼,可是任煙雨的表情讓她一動也不能動,即使支撐在身體兩側的手已經疲憊得快要斷掉,還是不能動。
外面唰地閃過一道明亮而宏偉的電光,趁房間裡“那些東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的時候,任煙雨猛地坐起來,拉著懵懂的經理飛速衝進了臥室裡,摔上門,把門鎖狠狠扣上。
兩人靠在門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是……什麼……東西?”經理喘著氣問。
“蜚語蛇……”任煙雨低聲回答。
“蜚……蜚什麼?”
任煙雨起身,拉開窗簾左右看,又拿起鏡子對著房間裡四處亂照,經理對她的行為莫名其妙,不過也任由她去。
“這個您可能不相信,其實……”感到這個房間裡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任煙雨才又坐在經理的對面,開始將一切詳細道來。
任煙雨所講的事情的確非常匪夷所思,但是在看到剛才的情景之後,再鐵齒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那種東西”存在的真實性。
經理從頭到尾一直默默地在聽,一句也沒有插過。
“……所以,我早就知道它不是女王,卻沒想到原來是我……”
經理沉默地低頭。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女王?”
“因為你肩膀上什麼都沒有呀!”任煙雨微笑。
“所以我知道,一定不是你,如果連你都有可能是女王的話,那我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呢?”
世界到處都有蜚語蛇,人間總有流言滿天飛,我不害怕,因為我知道這世界原本就是這樣。
但我害怕,這世間連最後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我無人可以交心,無人可以傾訴。我怕我最後的隱私,也會被無所不在的蜚語蛇聽見,舉著喇叭告訴全天下人。
“儘管你很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甚至碰到你就噁心─我想你也一樣,但我知道你一定和我不同,你不是我這種連自己都覺得噁心的人。
“你所做的事情始終光明正大,不像我,一邊在你面前笑著,轉身卻去翻你的抽屜,把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告訴別人。”
任煙雨,其實並不是他們這個分公司的下屬職員。
她是公司總部的調查員,因上級懷疑分公司有人侵吞公司財產,卻苦於沒有證據,而她就被秘密調至現在工作的地方。
這本應是合法且沒有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