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陌生人,和飄浮在空中的那隻貓時,傻傻地張大了嘴巴。
“來─”
沉默者的手在虛空中一抹,那個人的腦袋無聲無息地被削掉了一半。
那一半的腦袋滴溜溜地滾落在地上,像一隻紅色的碗,身體沉重地倒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我們也殺戮,因為我們也要生存。可是我們不會為了樂趣,而傷害其他的種群,因為我們唯一要的,只是生存。我們想要生存,不是以其他種群的災難來換取,我們只索取我們需要的,而不是像你們一樣漫無目的地大肆殘殺。”
溫樂源勉強站了起來,身軀有些搖搖晃晃地。
“你這……也是殘殺啊!”
“殘殺?”今晚的沉默者非常冷靜,冷靜得可怕,甚至還對他笑了一笑,“你知道什麼叫殘殺?把它們關在這裡,不給它們吃,不給它們喝,不給它們自由,讓它們自生自滅。
“發現有快死的,就拉出來活生生地剝皮,反抗的就砍掉爪子、砍掉頭、割掉舌頭、割掉尾巴直接掐死……你覺得那不是殘殺……哦,也對啊,那時候它們還活著呢。”
溫樂灃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他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抓緊頭髮。
“你哭什麼?”沉默者的表情很是驚訝,“我還沒哭呢,你倒是哭得比我還傷心。”
“那不是……他的眼淚……”溫樂源腳下不穩地退了兩步,道:“而是你的。”
沉默者的表情動了一下。
“你哭不出來,所以他才會哭。”
沉默者笑了。
溫樂灃的眼淚,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是嗎?”沉默者說。
第一個出來的人久久沒有回去,又有兩個人披著衣服一邊罵,一邊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老三你他媽的幹啥呢!和誰說話說得這麼高興……”
沉默者的身軀就如同一隻靈動的黑貓,轉眼間已經懸浮在那二人之間。
“住─住手!”溫樂源挪動了一步,腳下一軟,撲通倒在地上,“住手……”
沉默者手中冰冷的寒芒一閃,那兩人頸動脈的血“撲”的一聲噴出來,噴了他一身一臉。他輕盈的落在地上,轉身,被血沾染的白淨臉龐與白淨的衣裳,在月下顯得異常森然。
所有房間的燈都亮了,傳來走來走去和大叫的雜亂聲音。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沉默者說:“你們想說,他們該交給員警,而不是我個人對他們動私刑,是不是?”
一個拿著鐵鍬的人率先衝了出來,沉默者的手圓圓地畫了一圈,那人生生地被截成了兩段,他身後的人喧譁起來。
“可是,我很想問問你們,為什麼殺了人的歹徒必須償命,而對其他種族的殺戮,卻只得到你們一句‘沒有相關的法律,無法定罪’?
“我們不是瀕危保護動物,所以死了白死,被虐殺也是活該?我們也是命,和你們一樣的生命,只是不如你們強大,不會說話,不會控訴,所以我們就不可能有思想?我們就不會痛苦?”
溫樂源張口結舌,“那只是……那只是……”
“我跟你說啊……”沉默者露出了一口白牙,尖尖地,“我受夠了。”
他的身體像旋風一般,衝入了舉著各種武器向他攻來的人,撕心裂肺的呼叫聲中,血花四濺。
你們強大,所以可以對弱小的我們為所欲為。
那麼,如果我們強大呢?是否可以……對你們為所欲為?
黑貓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一雙貓眼悲哀地看著在人群中恣意殺戮的沉默者,忽然開了口。
“他……死得很慘。”
那是很沉穩的男性的聲音,由於是從貓的口中發出來,而顯得無比怪異。
溫樂源正準備扶起弟弟,彷彿被雷擊中似地愣住了。
“你……你會說人話!”
黑貓沒有回頭,繼續說道:“他沒有告訴你們,其實,他也是被一個小男孩撿回家去的。
“不過,他也許曾認為那是他的幸運,因為那個小男孩對他很好,從來沒有虐待過他,也沒有往他嘴裡塞過口香糖。”
已經沒有人想要攻擊了,他們丟下自己充當武器的東西,四散奔逃。
“可是有一天,小男孩對他不感興趣了,就把他帶到公園裡,綁在一棵樹上就走了。”後來來了幾個人,用菸頭燙他,用小剪刀剪他的肚子,用樹枝捅瞎他的眼睛,用鐵釘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