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權在這裡是大過天的,他有足夠的資本去決定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處置的事情。拉縴的縴夫都很識趣的躲到一邊,但他們身上的纖繩卻是不敢扔掉的,所以當弈文收拾掉幾個監工之後要來幫他們砍掉纖繩時,他們很詫異的要拒絕。監工頭頭看見情況不對,自己的幾個手下都被一個八歲的孩童給打跑時他才明白,不是這孩子天生神力或者武藝超群,而是他身上佩戴的玉佩上寫著一個衛字,他對著假裝被打傷討回來的手下就是一頓爆揍,“你們怎麼看見了也不給我說一聲!”“大人,委屈啊,我們也是剛剛上前的時候才看到的,這孩子定然是某位侯爺的公子,大人,這可怎麼辦,拿不是,不拿也不是。”監工頭頭看了看正在砍斷纖繩的弈文,對其他人說道:“這事兒不好辦,讓他去砍,你們趕緊回城中去找楊大人,如實稟報!”
船上的船工花匠發現船沒走,都走到船舷往外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看見岸邊有一個少年在砍縴夫的繩子後大聲呼道:“天啊,這是何等的猖狂,衛王的船都敢攔,快去稟告李公公,有人要劫船,還是一個小孩!”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騎馬跑到城中的監工沒能找到州司,他只好告訴其他他認為是大官的官員在河邊發生的事情,後來的宮中太監跑到城中進了臨時王宮找到了司禮總管,總管告訴了內務府書記官,書記官告訴書記吏許恆的時候是這樣說的:“河道花船被劫,賊人單槍匹馬已傷數人。”而城中治安官從監工口中得到的訊息是:“衛王花船被一侯爺家的公子給攔了。”所以,宮中派了責令護衛軍前去捉拿這單槍匹馬的要犯,而城中的治安官因為今天是衛王迎接秦王的第二天,有頭有臉的官吏都被拉去給衛王撐場面,所以自己不敢私自做主去緝拿這位侯爺公子,於是乎,他派人前去宮中找楊州司報告這件事,這個責任,他可不敢抗。
縴夫之中,有不少人惶恐不安,他們的纖繩被人給砍斷,他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快走,等下人來了你們就走不掉了。”弈文不停地對他們這樣說道,一個孩童的話讓他們焦躁疑慮,他們麻木的張開著嘴,卻又說不出話,終於,一個年輕的縴夫顫巍巍的走到了弈文面前,他緊張的開口說道:“你快,快跑吧,官府的人來了,你要死在這裡的。”說完,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不遠之處可以用肉眼看見馬蹄踏起的塵囂。
“孩子,你快跑吧,他們這些人殺人不眨眼的,你快跑,不然來不及了!”縴夫之中,以老者慌亂的跑到弈文跟前拉著他的手往後方跑,他指著岸邊的一條小徑道:“往這裡跑,我們給你拖延時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老人驚慌的臉讓弈文害怕,他順著老人所指的方向跑去,回頭望時,官兵已經趕到了河岸邊,縴夫們圍了上去,一見官兵就給他們磕頭,有少許的人坐在岸邊不挪身。
弈文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切,老人跪在地上拉住一個官兵的褲腿,不停磕頭,他就像一個柴火一樣,官兵不耐煩的踢開了他,先前勸自己離開的少年也衝上去跪在了地上,有不少縴夫已經開始把被砍斷的纖繩重新打結連在一起,再抗在自己背上。他們如同被驚擾到的群鳥,一時之間原本停留在岸邊的花船又再次開動了,監工偷偷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很慌亂,他跟治安官說的是一個王公子弟在這裡搗亂,而現在什麼都沒有,他完了。
“人呢?你說的人呢?”領頭治安官大聲詢問監工頭頭道,“這裡就一群光膀子拉縴的縴夫,你說的人呢?”監工慌了,他立馬辯解道:“大人,一定是那位公子跑了,這群縴夫肯定知道!”說完,他拿著鞭子衝了上去,不停鞭打縴夫們,就像農民鞭打他們自己的牲口一樣,“人呢!人呢!人去哪兒了!說啊!”他說得面目猙獰,因為太過用力而感覺疲憊,於是咬緊了牙齒,他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從纖頭鞭打到纖尾,又從尾打到頭,這些縴夫忍者劇痛和纖繩上的百般沉重。“說!人呢!”監工頭頭雙目瞠圓,大張著嘴,雙腳踮起,用力朝一個縴夫的後背抽打著皮鞭,一聲巨響之後,這個縴夫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佝僂的後背上一條條鮮紅的鞭痕上佈滿了血。
“爺爺!爺爺!”後排衝出的少年撲通跪在地上樓起了倒在地上的老人,他不停地喊著,淚水從雙眼中噴了出來,聲嘶力竭的哭泣著。監工頭頭看著這一切,他滿臉的憤怒並沒有因為這個死去的老人而得到一點解脫,他又揚起了皮鞭。
“住手!”監工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了,他順著來聲的方向往去,看見一少年臨風站在山坡上,他的臉頰流淌著眼淚,他的雙眼因為憤怒而佈滿血絲,他的雙齒緊咬,太陽穴上佈滿了青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