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驢一想到洛王的禽獸行徑就噁心,牙咬到下巴脹痛。還好伏彩兒法術玄奇,這倒令阮二驢驚歎、安慰,還有點欣喜。
一大早,朝陽初升,阮二驢就跑到洛門等伏彩兒。伏彩兒出來也很早,只是不再宮裝打扮,一身白紗裙,頭髮齊攏地飄在腦後,劉海散在腦門,好似蒙了一層青紗,似煙似霧,似幻似真,阮二驢又看呆了。
伏彩兒道:“走吧。”
阮二驢反過神來,想遮掩一下失態,道:“小可呢?”
伏彩兒道:“你想帶著她?”
“不......”阮二驢連連搖手。
伏彩兒笑彎了腰,道:“別支吾了,走吧。”
伏彩兒不如色迷迷美,甚至比不上渺真,但阮二驢竟是越看越讚歎,怪不得月老說人至情濃時會把智慧拋腦後。
兩人漫步洛城街道,朝陽灑下金光,鳥鳴鳳唱。街上人漸漸多起來,不時對他倆回頭卻不敢多看,只是在他們走遠後有議論,有欣賞。
伏彩兒道:“你不問我去白馬寺幹什麼?”
阮二驢道:“你要想讓我知道,就會告訴我。”而心裡暗暗揣測,到底她是奉父之命,還是託父之辭。
伏彩兒幽幽道:“我父王讓我接近你探聽你來洛城的目的。”
阮二驢道:“想必你知道我為失陷在雲龍宗的一線兄弟而來。”
“我卻把你扯進洛門裡來。”
阮二驢道:“你多想了。”
伏彩兒忽然笑道:“趁這個機會我告訴你一個驚天秘密,補嘗你。”
阮二驢也笑道:“我收你報酬,還沒幫你做事,怎好......”
伏彩兒道:“我不跟你計較,我相信你。”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白馬寺前。
白馬寺不知建於何時,也不知誰建,很大的寺院,院內外遍植松柏,院後的塔林排得緊密,彷彿在訴說著白馬寺不平常的歷史。
巨大的柱子雕著佛教傳說,一字排開,高高架著翹角飛簷,巨幅牌匾上三個鎦金大字“白馬寺”。青石臺階垂直面遍生苔蘚,在陽光下滲著頑強的綠意,幾隻閒鳥不停在石階旁的松林裡飛出,俯衝,又沒入對面的松林。白馬寺香火不是很鼎盛,或者說就沒有百姓朝拜許願。這點阮二驢能理解,誰願參拜一個打打殺殺的佛。
阮二驢、伏彩兒拾階而上,早有小沙彌通報給了無咎禪師。無咎禪師攜歡喜、十八銅人在寶殿前列隊相迎,十八銅人更是跪謝救命之恩。
伏彩兒笑意盈盈,阮二驢更是一個個扶起,賓主言歡。
伏彩兒給無咎禪師耳語幾句。無咎禪師屏退眾人,自己也拉著歡喜把阮二驢、伏彩兒讓進寶殿,兩人退出關門。
伏彩兒跪於佛像前,雙掌合什,十分虔誠。
阮二驢見這白馬寺所供與別處不同,主位上立著一尊怒目金剛,面目兇惡,金盔金甲,手持的降魔杵與歡喜的一模一樣,只是大了許多。
伏彩兒道:“這是佛門大神韋護,法力無邊。”
韋護,阮二驢聽過,但沒打過照面,所以覺得他在佛門裡肯定位階很低,只不知為何白馬寺供他。況且寺廟一般供佛祖菩薩,金剛陪供,很少有單獨供奉的。
伏彩兒道:“我許的願完成了,今天還願。”
阮二驢道:“難道空手也能還願。”
伏彩兒道:“空手,我怎麼是空手呢,你看他手裡的降魔杵,我說是金子做的,你信嗎?”
阮二驢看著伏彩兒道:“你這麼有錢?”
伏彩兒神色一黯:“有錢有什麼用,我只想做個自由人,哪怕像你一樣到處漂泊。”
阮二驢道:“那還不簡單,跟我走就是。”
阮二驢是順著話說,沒想過深的含義。伏彩兒不同了,俏臉一紅道:“皮厚,我自己也會漂。”
阮二驢自己也體會到了自己話的不妥之處,嘿嘿笑了。
伏彩兒道:“我剛才許願,若成,給他重塑金身。”
“浪費。”阮二驢道:“那麼多金子能救下多少飢餓疾病的老百姓。”
伏彩兒愣住了,半天才道:“我怎麼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阮二驢不語,他想到了失蹤的九聖,想到了和教,想到了自己“天道和諧,人間有情”的願望。
伏彩兒舉手發誓:“若我事成,將把金銀珠寶捐贈天下,不留一分一毫。”然後轉過臉,滿眼的柔情密意。
阮二驢感動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