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回頭看,將閭已經轉彎找不見了。他不禁停下腳步。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投資對像又找錯了?
最近,這個將閭被派出去了,也不知辦的什麼差,打聽了一圈兒,也不知詳情,只說是去了南邊,皇上親自指派的。
看來,這是件秘密差事!
派一個人去做秘密的事,可見,這個人是被充分信任的。
沒想到,那個整天湊熱鬧、找樂子的將閭不聲不響地成了皇上信的過、靠的住的人,這。這,這。這不是逗人玩兒嗎?
實在鬱悶!他怎麼想都想不出,將閭怎麼就能得了皇上的歡喜!
既如此。他要不要把寶壓在這個將閭身上呢?
可他要是來回換子,是不是也不太好呢。會不會,最終所有的子都將棄他而去,因為他的忠誠度讓人質疑?
怎麼辦,趙高的前途在哪裡?難道趕一輩子車,就是他的命運?
“趙師父,趙大人!”
正琢磨著呢,胡亥從馬上跳了下來。他跳下來的動作輕快瀟灑,讓趙高不禁感嘆。年輕真好!
同樣是腿斷了,胡亥還斷了兩回,可是人家恢復得這麼好。而他現在一到陰雨天就疼,若不是在別人面前要爭個臉面,他真想疼的時候找個地方靠靠,分擔一下身體的重量。
“趙師父,趙大人!”胡亥嬉皮笑臉地過來。
趙高矜持地點點頭,對他,他就不施禮了。這小子。就是個不成器的白眼兒狼!
胡亥也不以為意,他打過招呼就想走了。他的前途,不在趙高身上。
“小公子去看鶯美人?”
趙高看似隨意地打聽了一下。打聽,對於能臣是非常必要的!
胡亥搖搖頭。說:“不是,她懷孕了,對胡亥不太搭理了。胡亥去了也沒意思。我要找小寒姐姐學書法去!哎,對了。趙師父你看見過小寒姐姐寫的字嗎?胡亥覺得比起您的也不差呢!”
趙高撇撇嘴,心想。胡亥這是什麼品味,一個女人寫的字哪能跟他比!小寒寫的字在她店裡掛著呢,他怎麼會沒見過?娟秀有餘氣力不足!如今這胡亥要跟她學寫字,這到底拜的是何方的神?
“小公子不覺得她的字有些女氣嗎?”他譏諷地說。
胡亥搖搖頭,滿不在乎地說:“不在乎,她寫得再難看也有人欣賞,胡亥這是去搭個便車,混個臉兒熟!機會呢,還是得自己爭取,是不是啊,趙老師,趙師父!”
趙高不禁感慨地點點頭,他們之間早就坦誠相見了,所以,胡亥也不避諱了。雖然他對胡亥比較失望,但胡亥今天能這麼主動地尋找機會,還是讓他欣慰的,他把胡亥的成長毫不猶豫地記在自己的功勞薄上。
“小公子,有志不在年高,百里九十為半,好好努力吧,趙高會一如既往地支援你!”
胡亥馬馬虎虎地點點頭,把這摻了水的誠意收下,說了聲“回頭見”,就錯身走了。
趙高想棄子,他怎麼能感覺不到呢?
現在將閭回來了,他得趕緊跟他貼身肉搏,要不,機會永遠照耀的是那些站在前排的人。
急匆匆地趕到藏書院,一進院門,就聽到裡邊逗狗的聲音。
“兒子,兒子,過來!”這是小寒的聲音。
一隻小笨狗呆頭呆腦地往前蹭了蹭。抬頭看看,“汪嗚”了一聲。
“兒子,過來,過來有吃的!”小寒蹲下,手裡抓著塊吃的。
小笨狗扭著小屁屁急匆匆地過去。小寒把吃的放在地上,愛憐地用手指給狗狗梳理背上的毛。
旁邊的將閭也蹲下,叫了聲“兒子”,那狗只顧吃東西,不理他。
將閭還不死心,又叫了一聲“兒子”,這次叫得聲音大了,狗不滿意地衝地“汪嗚”了一聲。
胡亥真的生氣了。
小寒真的認了一條狗為兒子,這不是羞辱他嗎?
可是,羞辱他又怎樣?這是不能宣之於口的事情。
哼,你不想做華陽夫人,那未必我就沒有做子楚的命!
他快步走過去,熱情洋溢地叫了一聲“哥哥,姐姐!”
將閭從地上站起來,說了聲:“呵呵,有日子沒見,胡亥你又長個兒了!鬍子也長出來了!”
胡亥彆扭地摸了一下嘴唇上的小絨毛,這事兒看見了就看見了,還說啥?”
小寒也從地上站起來,不冷不熱地招呼了一聲:“來啦!”
胡亥熱情地回應了一聲:“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