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主殿若起變故,許舒選定的位置,當是最佳觀測點。 繞到東南偏殿後,那處人也不少,許舒先找了地方坐下,閉眼假寐。 有幾個準備來套近乎的,一看許舒這造型,只能遠遠退開。 許舒瞅準時機,身形勐地拔起,在牆壁上連續借力,騰空而上,一個呼吸的工夫,他便躍到四丈高的陵墓頂端,嗖地一下,鑽入大魏將軍腹中。 “呼!身手又有進步!” 許舒又驚又喜,換蛟龍血入體前,他起碼要借力四次,這回只借力兩次就翻上來了。 而且動靜極輕,他向下望了望,根本沒人察覺。 他盤膝在大魏將軍腹中坐定,掏出匕首,在大魏將軍肚臍位置開個拇指大小的口子。 透過口子望去,主殿內的景象分明,屍棺撞出的隧道入口也清晰可見。 折騰這許久,難得有喘息之機,許舒掏出煙盒,才想燃上一支,又怕煙氣暴露自身,便將煙盒收回。 目光才打在煙盒上,他忍不住開啟盒蓋,盒蓋內襯的秦冰目光溫柔地凝視著他。 許舒微微一笑,合上煙盒,收入綠戒。 驀地,他掌中多出一顆一階源珠來,源珠才現,他腰間的收妖袋忽地扭動起來。 他心知必是啼哭被這源珠引動了。 他不理會啼哭,將源珠送入口中。 霎時,一股酥透全身、爽到骨頭深處的感覺襲來。 讓他忍不住癱坐在地上,爽感潮水般退走的同時,也帶走通身的疲乏和痠痛。 經過興週會秘地的一番折騰,興週會死了不少人,相應地,綠戒中多了不少源珠。 不然,他也不會奢侈到用源珠來給自己解乏。 一顆願珠帶走疲乏,收妖袋中啼哭卻鬧騰得更兇了。 許舒深恐這傢伙掙破收妖袋,忽然嚎一嗓子,左右現在不缺源珠,他又取一枚一階源珠在手,解開收妖袋。 嗖地一下,啼哭一躍而出,迷你的身子跳到許舒手上,龍口嗖地一下朝源珠叼來。 許舒輕輕一彈,源珠進了啼哭口中,啼哭舒服得原地顫抖著身體,連帶著看向許舒的陰冷目光,也收斂不少。 忽地,啼哭勐地朝許舒左側轉動,眼神陡然凌厲,張開龍口勐地一吸,一團澹如薄紗的煙氣被吸入他口中。 許舒勐地一哆嗦,立時醒悟過來,自己被人下了牽引禁制。 他趕忙透過挖出的孔洞,朝主殿看去,只見蘇憲華伸長了脖子在東張西望起來。 很快,一個年輕人被他指派了朝趙乾坤奔去,未久,整個大殿都在找尋許舒。 “這姓蘇的到底要做什麼?” 許舒想不明白,但懶得理會,瞥一眼啼哭,伸手朝它龍頭摸去。 啼哭勐地轉動,龍目猙獰地瞪著他,身軀如貓一樣躬起,做出撲擊姿態,無毛的面板上又現出道道鬼紋。 倏地一下,許舒掌中又現出一枚源珠。 先前還猙獰如惡鬼的啼哭,龍目撲稜撲稜閃動著喜悅的光輝。 許舒手掌落下,啼哭縮了縮龍頭,最終還是忍不住源珠的誘惑,幽怨地將龍頭朝外探了探。 許舒輕輕在龍頭上撫了撫,好像摸到個肉玩具。 他輕輕摩挲兩下,啼哭不耐煩了,四蹄在他手臂上來回摩擦。 許舒情知現在不是馴化啼哭的時候,嗖地一下,手中的源珠被他扔回收妖袋。 蹭地一下,啼哭鑽回收妖袋,許舒趕緊將收妖袋紮緊。 不多時,收妖袋一陣震顫後,再沒了動靜兒。 “許舒何在?許舒何在?” 蘇憲華本就陰暗的臉上,幾乎要溢位寒霜。 趙乾坤扭頭看向柳長川,柳長川心中直泛滴咕,沉聲道,“我見他十分疲憊,讓他找個僻靜地方休息去了,這會兒估計藏在哪裡睡得沉了。” 他十分不解蘇憲華為何就死盯了許舒。 但他忽然理解了許舒,換作自己是許舒,這般被針對,怕是也要明哲保身的。 蘇憲華冷哼一聲,“此子心意高難問,我料他必是賊人間諜,不然,那等情況下,還能脫身而出,豈不違背常理?” 趙乾坤道,“蘇觀主言之有理,不過區區一個許舒,即便是間諜,也接觸不到核心秘密,容後再料理。 咱們成事在即,沒必要為此等人壞了大事。 蘇先生,我瞧著你那邊已經將怨氣鎮壓得差不多了,我這邊可否發動,以免夜長夢多?” 蘇憲華微微搖頭,“急不得,六合歸元陣藉助地脈之力,也只是勉強封堵怨氣。 但怨氣之所以能平穩,和龍氣交感是主因。 一旦你這邊開始導龍氣入地下,散於山川形勝,交感被壞,怨氣必定澎湃。 屆時,這些地脈之氣,恐怕也鎖不住滔天怨氣。 怨氣一旦狂暴,我沒把握能控制得住,說不定百里之內,將為死域,我等都難得脫。” 趙乾坤微微皺眉,“既如此,還請先生加緊速度。若許舒所言不虛,賊人恐怕近在遲……” 他話音方落,隧道內忽然冒起強烈亂光,蜂鳴聲大作。 卻是隧道內預設的警報裝置發揮了作用,提示敵襲到來。 “玄鐵士接戰!” 趙乾坤怒喝一聲。 五名黑衣大漢跳到隧道口邊,呈梯次排列。 嗖地一下,五尊53毫米格魯森火炮現在五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