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昭黑漆長弓在手,氣勢頓時不同。也不知他如何張弓,只聽弓弦一響,一支鵰翎箭已宛若流星般飛出,那個囂張軍侯的簪纓應聲而落。
軍侯見一枝箭直奔自己面門而來,躲避已是不及,只覺胯下一熱,褲子已經溼了一大片,急聲大叫道:“盾牌手,愣著幹什麼?快過來保護本軍侯!”
待發現自己只是有驚無險之後,躲在盾牌後面的軍侯又緩過神來,大聲喝道:“弓箭手,你們幹什麼吃的?沒看到這幫賊人暗算本軍侯嗎?還不快快開弓放箭,讓這些賊人知道鍋是鐵打的,出什麼事本軍侯兜著,與爾等無關!”
“家兄劉勳,乃是張楊大人的至交好友,爾等膽敢傷了我等,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軍侯,就是張故大人也擔當不起,到時候,看哪一個倒黴,出來當那個傻瓜的替死鬼?”高幹的一席話讓城頭上的弓箭手左右為難,但手中的箭矢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shè出去了。
有一個什長機靈,叫了一聲:“兄弟們保護好軍侯,我去請縣君前來定奪。”說著,便一溜煙地跑下了城頭。
不多時,只見一個黑臉短鬚、頂盔戴甲的中年漢子,在一大幫如狼似虎的親兵扈從下,出現在了城頭,正是建義將軍、河內太守張楊的遠房兄弟朝歌長張故。
“姐夫,他們欺負我,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呀!”囂張軍侯見了張故,頓時有了主心骨,第一時間上前哭訴。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與我滾到一邊去!”眾目睽睽之下,張故也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急忙一言喝退了自己的小舅子。至於晚上怎樣向家裡那位河東獅交差,就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了。
張故心裡有氣,上前來手扶垛口,喝道:“哪位是劉勳劉子璜的弟弟?不知見某有何指教?”
“在下劉嘉,家兄就是原京兆虎牙都尉劉勳。”高幹氣定神閒,往城頭上拱手一禮。
“是嗎?不知有何憑證?”張故氣勢上有些咄咄逼人。
高幹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託在掌心道:“此乃家兄向不離身的虎牙令牌,如假包換。”
張故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淡淡道:“僅僅憑藉著一面虎牙令牌,好像還不能讓人信服。”
“是嗎?那麼,再加上一張劉家祖傳的家譜,又如何呢?”高幹模仿起了張故的說話口氣,倒也惟妙惟肖。城頭上的一眾兵丁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都捂緊了嘴巴。
第二十五章 一言抵千軍
() 張故沒想到高幹竟然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自己,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但卻發作不得,只得乾笑兩聲道:“劉公子的口才不錯,希望你的身手能像口才一樣出類拔萃,果真那樣的話,劉虎牙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張故雖然是行伍出身,但跟著張楊歷練多年,別的方面不敢說,但是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的功夫真是大有長進。
張故既然自己找到了臺階,有求於人的高幹自然要攙著他的胳膊走兩步。
高幹抱拳道:“方才小子出言無狀,有損縣君威嚴,還望恕罪!”
張故呵呵笑道:“好說,某身為一縣之尊,不會那麼小心眼的。”
張故說著,遠遠地往高幹身後望去。
只見一大隊駿馬旁,停靠著三五輛馬車,數百名健卒或臥或坐,看似軍容渙散,但久經沙場的張故仍然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殺氣,不由心中一凜:“敢問劉公子,此行帶了多少兵馬?馬車中所載何物?”
高幹毫不掩飾道:“輕騎七百,另外還有女眷兩名,財物若干。”
高幹話音剛落,朝歌城頭上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七百軍士不算什麼,但是七百匹駿馬就讓人眼紅了。
偌大的朝歌城,滿打滿算也不過有馬三百匹而已,而且其中大半都是劣馬,與城外的高頭大馬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某軍中正無馬,沒想到這廝竟然送貨上門來了?”張故暗喜,回首喚過縣尉來,耳語了一番。
這縣尉跟隨張故多年,自然領會到了上司的用意,喜滋滋領命而去。
張故大手一揮道:“來呀,開啟城門,放下吊橋,某要親自迎接劉公子入城。”
張故自以為得逞在即,可是他的舉動怎麼能夠瞞得過高幹呢?
高幹在路上時,已經摸清楚了張故的處事作風,知道這廝是個有名的雁過撥毛,這一次七百匹駿馬送到了門上,這廝若是沒打壞主意才是咄咄怪事呢?
高幹所帶的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