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思路開闊一點兒,那麼這個雞落山也許就是山寨版的落鳳坡了,可以沾點兒蜀中那座落鳳坡的人氣。
雞落河是衛河的支流,河不大,眼下又值寒河季節,所以這條河已經濃縮成了一條小溪。
高幹駐馬雞落河畔,望著那個小小的驛站,不由失聲道:“原來,傳說中的雞落山就在此處!”
如果高幹的後世不是歷史教師的話,他根本不會知道雞落山這個所在,因為對一個現代人來說,大洋的彼岸的洛杉磯和落基山無疑更加令人耳熟能詳。
史書記載,官渡之戰時,袁紹派遣驍將韓猛前去攻擊曹cāo糧道,被曹營名將曹仁大破於雞落山。
在高幹身後的甄洛訝聲道:“高大哥的確是博聞強記,竟然連雞落山這麼一個小地方也知之甚詳。想我甄洛枉稱耳目遍天下,卻還是第一次聽說天底下還有個雞落山?看此山卻也不小,該是飛多高的雞,才能落在這座山的山頂上?”
高幹暗叫一聲慚愧,要不是曹仁與韓猛曾經在這裡戰鬥過,他哪門子會知道這個所在?但他又不能明說,剛想準備託詞,卻見高手飛馬而至:“公子,雞落山卻也怪哉,山分兩翼,就如同雄雞的兩扇翅膀,正中一條狹谷,當地人稱雞腸谷,意思是像雞腸子一樣狹窄。”
“好,真乃天助我也!”高幹扭頭望了一眼甄行,撫掌輕笑道:“行叔,不管是哪一個shè落了你的門牙,稍時我要幫您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這一句話剛好轉移了甄洛的注意力,會心一笑道:“高大哥,我看來還是慢了你半拍,我剛剛想到在雞腸谷伏擊袁熙,你卻已經策劃周詳了。”
“五姑娘過謙了,區區也只是僥倖而已!”高幹哈哈大笑著,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徑直往雞腸谷而去。
高幹要親自觀察一下那裡的地形,因為與袁熙這一戰,他根本輸不起。畢竟,他和袁熙之間的這一次面對面的PK,既關乎生死,更關乎著他們男人的尊嚴。
太陽工作了一天,累得都吐血了。
儘管只是小小的一口血,卻染紅了西邊那一片天空。
“流血之夜!”獵獵寒風之中,高幹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雞落山的“左翅膀”上,望著如血的殘陽,輕輕嘆了口氣。他並不喜歡流血,無論是自己的還是表兄袁熙的。但是,要想打掉袁熙這個尾巴順利進入兗州,既然不能取了袁熙的xìng命,他也只能拿袁熙那些屬下開刀了。
這一戰,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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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袁熙等人一路快馬追擊,在rì落之前,來到了雞落山下。
袁熙手搭涼棚遠遠望去,見到了山腳下的一片院落,喜道:“看前面好像是一個驛站。”
話音剛落,只見十數人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為首一人見了袁熙,大喜過望,拜倒在地道:“二公子果然來了!屬下已經備好美酒佳餚,為二公子洗卻征塵!”
袁熙有些詫異道:“你是何人?怎麼識得某?還知道某要來此地?”
那人笑逐顏開道:“小人乃此地雞落山驛丞,去歲在鄴城時,見過二公子幾面,所以認得二公子。大約兩個時辰前,令弟高幹公子從此間路過,令屬下準備美酒佳餚,恭候二公子大駕。”
“高元才竟然掐準了某追來的時間?這廝欺我太甚!”袁熙心驚不已,隨機一股無名之火燒遍了五臟六腑,但卻故作鎮定地笑道:“好,很好,難得故人如此有心,某很高興!”
“二公子過獎了,小人只是幸不辱命也!”驛丞以為袁熙要提拔他,不禁喜上了眉梢,暗道:“難怪高幹公子言道,如果我這一次表現出sè,定能獲得二公子抬舉,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說不定還能到鄴城過上好rì子呢!”
一時間,袁熙已經怒不可遏,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劍柄。
韓猛在一旁看得真切,急忙道:“二公子,驛丞只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
就這麼一句話的工夫,袁熙已經定下心來,哈哈大笑道:“辛苦你了,某有急事,就不在此叨擾了,好酒好菜都留著,等某回來再喝。”
眾人呼喝一聲,驅馬便走。
焦觸心中納悶,追上前問道:“二公子,我軍長途追擊,坐騎已經乏力,驛站備有馬匹,何不令驛丞換了?”
袁熙輕笑道:“焦觸,你動動腦子想想,以高元才這一路上的作風,他會給我們留下替換的馬匹嗎?”
焦觸這才恍然大悟,愛馬如命的他心有不忍,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