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韁繩,突然從路旁的草叢裡竄出一個人來,徑直跳上了馬背,打馬如飛便走,一邊走還一邊朗聲笑道:“多謝二公子贈馬,小人自有後報!”
事發突然,饒是袁熙、韓猛、張南、焦觸無一不是身手矯健,但是等他們回過神來,那人已經驅馬跑出了十丈開外。
袁熙望著那有些眼熟的背影,不由眉頭一皺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中山甄家的家奴甄行!”
“原來是這個老東西!”張南恨聲道:“如此說來,在漳河岸邊那棵桃樹上做了手腳的就是此人了。”
張南當時差一點兒被漳河水沖走,此時見了仇人,自是分外眼紅,他劈手從身邊的一個軍士手中抓過一張硬弓,搭上了一支鵰翎箭,朗聲道:“甄老兒慢走,讓我送你一程!”
張南張弓如滿月,只聽弓弦一響,已嗖的發出一箭,瞬間追上了甄行,眼看著鋒利的箭鏃就要沒入他的後心。
袁熙心中不忍,可是想要阻攔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甄行卻毫不在意,也不回頭,只是聽風辨器,將手一抄,就將shè來的利箭捉在手中。
第十章 雞落山驛站
() 張南被人輕而易舉就接了箭去,臉上頓時掛不住,怒喝一聲道:“聽說這個老兒乃是中山甄家第一高手,果然有些門道,再接我一箭!”
張南這第二箭勢如流星,勁疾非常,比之第一箭來力道大了何止數倍。
甄行剛想用手中的箭桿來撥,可是那支箭速度太過迅捷,他的手剛抬起來,利箭已經擦著他的手邊呼嘯而過,竟然shè了個正著,一箭奔喉!
甄行猝不及防,哼也沒來得及哼上一聲,便倒在了馬背上。
韓猛xìng情爽直,心裡藏不住話,大聲笑道:“什麼真(甄)行?碰上了二公子麾下的張南將軍,某看應該改名叫假行了!”
焦觸眼中則湧動著五體投地般的欽佩,脫口讚道:“大哥神shè,依小弟看來,縱是比之那個‘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的東萊太史慈也是毫不遜sè!”
此時,溫侯呂布還沒有上演轅門shè戟的神蹟,當世箭術最有名者當屬東萊太史慈,因此焦觸才拍了張南這麼一個不大大的馬屁。
“兄弟過譽了,比之東萊太史慈,愚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張南雖然一向自視甚高,但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箭術與東萊太史慈根本沒有可比xìng。他岔開了話題,只是怔怔地望著遠去的大黑馬,搖頭道:“這便不追了嗎?我總覺得不對勁兒,還是追上去看個究竟比較穩妥。畢竟這個甄行能空手接箭,自非等閒之輩。”
焦觸笑道:“兄長也太過小心了,明明是一箭奔喉,還會有詐不成?兄長總不該不相信自己的箭法吧!莫說是一個小小的甄行,就是換做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高幹中了這麼一箭,也是必死無疑。”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袁熙。
“甄行如果這樣都能夠不死,只能算他命不該絕了。”袁熙輕嘆了一聲,道:“如今想追,已是來不及了,只是可惜了公則先生那匹大黑馬!”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僅僅這麼一會兒功夫,那匹神駿的大黑馬已經完全消失在了一干人的視線之中。
“事不宜遲,我等這便上路吧!”袁熙在馬群中尋了一匹高高大大的棗紅馬,飛身而上,拍馬先行。
韓猛、張南、焦觸等人不敢怠慢,急忙催馬趕上。
再說那匹驚馬拖著甄行的屍體,離了桃園,馳入了茫茫的荒野之中。
走著走著,甄行忽然直起腰來,張口一吐,將咬在嘴裡的那支利箭吐到了地上。
原來,甄行用的竟然是接箭之法中最難練、最冒險的“齒簇法”。
回首望著桃園方向,甄行哈哈大笑道:“兔崽子們,欺我中山甄家無人否?任爾等jiān似鬼,也得喝我甄爺的洗腳水。”
但笑著笑著,甄行的笑容卻變得越來越難受了。他覺得嘴裡火辣辣的,好像還有異物存在,這一次再張口一吐,卻是一個帶血的門牙。
“此人好強的臂力!不知shè箭者是袁熙那小子還是韓猛?”甄行也是有些高估自己了,此箭若是袁熙或是韓猛shè的,恐怕他就不是僅僅賠上一顆門牙那麼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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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落山驛地方很小,雞落山驛名氣也不大,它只有簡簡單單幾進院子,安安靜靜地躺在雞落山下,雞落河旁。其實,雞落山與落鳳坡意思差不了多少,如果當初給此山起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