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但覺手中多了一樣溫潤光滑的物件,想必是枚玉佩之類的東西,她這下始料不及,想要退回,又怕會破壞自己計劃,於是只得硬著頭皮道“這些不過俱是抵押之物,你什麼時候還我包裹,我就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都給回你。”說罷,便將那物件連同指環用一張銀票一裹,然後一併塞入懷中。
他全身上下都令她厭惡,若不是心中另有打算,她才決計不會去碰這些他貼身的物件。
她打點停當,心下計算著這番一磨蹭,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突然做出恍然狀,低呼道“呀,我竟然忘了我家寒劍了,他從沒出過門,老實憨厚,我得去救他出來。”
說罷就轉身頭也不回的向來路走去。
蕭漸漓無奈,只得隨在她身後,
弄影這次步伐倒快了起來,當她匆匆行至屋舍廊下,卻見四周一切如常,心中暗罵寒劍做事磨蹭,於是只得又停下了腳步,裝作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望著蕭漸漓,一臉好奇道“對了,難道蕭公子難道也要走麼?”
蕭漸漓掃了她一眼,猜到她要說什麼,於是雙唇緊閉,索性不去理她。
“難道蕭公子還怕在下私吞了那鎮魂令麼,我即便有那私心,也要顧全我的莊子上的上百號人,他們個個膽子都小,經不起再被火燒一次,”弄影冷冷一笑,突然話鋒一轉,帶著幾分嘲弄神色道“話說蕭公子像似有些日子沒來這裡了吧,這般急著走,於情於理都不太好吧。”
蕭漸漓沒有辦法,只得低下頭對弄影急切的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所以你什麼也別說了。”
鬼曉得她在這裡到底聽到了些什麼看到了些什麼,當初藏鎮魂令的這快地方怎麼偏偏會變成這風月場所。
他幾乎是在哀求她別讓自己難堪,但是弄影哪裡會在乎這個,更何況她一心要拖延時間。
於是她繼續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話說我今日這靜香樓一遊。卻也長了不少見識,人家都說是無情薄倖,你蕭公子卻是多情薄倖——”
“你胡說什麼!”蕭漸漓恨不能點了她的啞穴。
鄢弄影依舊面帶笑容不緊不慢道:“我見她們不曉得公子這一年來為了那鎮魂令,殺人放火。裝瘋賣傻,自傷自殘,忙得不可開交,著實煞費心血,因此聽得這裡的姐姐們抱怨公子冷落了佳人,頗替公子鳴不平,於是便遣我家蘭君借公子之名著實安撫了她們一翻,替公子挽回了些聲譽,也算沒辜負我倆相識一場。”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蕭漸漓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儘量放緩和了聲調“我師命在身,是一定要阻止那東西重見天日的,我讓他們放火,只是想嚇一下你,可是你就是不出來。後來,後來你還是找到了藏密筒,那時我我不動手,帕西便會真的殺了你,那時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才會走火入魔,不是裝瘋賣傻有意騙你。至於靜香樓,今夜若不是為了找你,我此生都是不會再踏足的,你何苦耿耿於懷。”他看著一臉嘲弄之色的鄢弄影,到底是開始著急了起來。
他是有不檢點的地方,十年前永寧府遭趙官家猜疑。永寧王便要他收起鋒芒,韜光養晦,然後楠音也離他而去,嫁做他人婦,於是他便索性放縱。只是佯狂難免假成真,他無意為自己辯白,可是他自與弄影相識以來,他已經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她怎麼還要這樣踐踏他。
鄢弄影卻又哪裡聽得進去他的話,她依舊笑容可掬道“不來靜香樓,還有動香樓什麼的,唔,寒劍好像許下了這裡的姑娘們不少好處,所以蕭公子還是留下的為好,免得被人說言而無信,壞了公子的好名聲。”
蕭漸漓看著弄影面上漸漸露出的詭異笑容,心中隱隱覺得不好。
他突然一手攬著弄影腰肢,將她拖入懷中,一手緊緊捏著她的肩膀,壓低了嗓子逼問道“你又搞了什麼鬼?”
她的身軀柔軟依舊,雖然是男性的裝容,但絲毫不掩其俏麗顏色,此刻面上帶著幾分狡黠之態,更有種說不出的誘人之處,蕭漸漓此刻惱也不是,愛也不是,但覺喉頭似火,煩躁不已。
“我只不過是讓寒劍——”她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邊說邊生氣的想要推開蕭漸漓,突然,她停止了掙扎,眼睛望著蕭漸漓身後。
蕭漸漓亦聽得身後有人,猛然放開了弄影,回頭望去,但見蔣三娘神情慵懶,腮若桃花,似乎剛睡醒的樣子,卻又一臉乾笑的朝他二人走來,邊走邊道“是我女兒們招呼不周麼,怎麼蕭公子突然就說要走了啊。”
弄影一邊扶正了頭上綸巾,一邊惱怒的對蕭漸漓道“公子你看,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