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雪山?原來二位卻是川西西嶺雪山劍派的高手大哥呀!”弄影眼中豔羨之意便流露了出來。
她自己雖武功不濟,但是對這江湖上的門派,卻清楚得很,更何況,這西嶺雪山劍派,還是當今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劍派之一。
一句高手大哥,這二人面上便有了幾分光彩,於是看這弱不禁風的小書生也親切了些,二人便將身子又湊了湊,這四人腦袋,便幾乎要頂到了一起。
“小兄弟抬愛了,我們師兄弟,也是才藝滿下山,說不上什麼高手,我叫程浩,這是我師弟邱規,”這程浩低聲說道,“我們門下十二位兄弟,兩個月前奉了師門之命,前往我朝還有那金國西夏吐番韃靼大理西域各國送帖,說是要一起對付那邪魔。”
“邪魔?邪魔在哪裡?”弄影跟小懷緊緊靠在一起,只覺得興奮無比。
“那邪魔要是出來,就完了,掌門師祖說了,便是要想辦法,莫讓那邪魔復活。”邱規一臉嚴肅說道。
“復活?難道那邪魔,現在是死的?”弄影但覺得這個故事,緊張刺激,記下了回去講給莊子裡的人聽,也好嚇一嚇他們。
“據說那邪魔,已經死去一千年了,但是這次星孛破陣,卻是他要復活的跡象,具體怎麼復活,怎麼應對,我們兄弟就真的不知曉了。”程浩一臉無奈,他卻是已經知無不言了。
弄影聽聞星孛破陣幾個字,心中便咯噔了一下,想起那夜所見星相,便只覺此事,隱隱有幾分蹊蹺。
“這些事情,便不是你我兄弟的任務了,只是我們這次給中原各路高手送信,著實不順,我們剛到衢州,便聽聞長樂門掌門兩天前被殺了,也不知道誰做的,連血都不見,到了京城,給那江左四子送信,卻一個也找不到,只得託那世子府上的一位孟先生轉交,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邱規一臉的愁眉不展。
“噗,那幾個老男人,算什麼高手,”弄影嘴裡這般說,手卻不自禁的摸了摸頭上的一根簪子——杜若衡的那根簪子——又接著問道“那你師父可有讓你們給夜茗山莊的莊主送信?”
“夜茗山莊?這名字不太熟悉,江湖上有這一門派麼?我們卻沒有要送那裡的信。”邱規搖了搖頭。
弄影心中一陣失望。她那莊子,在天下人眼中,終究是不起眼的。
“小兄弟到底是讀書人,竟然說江左四子不是高手。”程浩不以為然的看著弄影,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師父說這中原,內家功夫最深的,就是慈恩寺的盡融長老,這四子中的蕭漸漓,便是這盡融長老的真傳弟子。”
“這個我曉得,”弄影點了點頭,接著道“那其他的呢。”
“那陳天啟,一身暗器功夫天下無雙,黑暗中聽風辨穴,天下再無第二人能做到像他那般準確...”那程浩尚未說完,弄影便匆匆打斷了他,道“這個我知道了,你再說另外兩個罷。”
這程浩,哪裡知道眼前這小書生,在陳天啟的暗器下吃了兩次虧呢。
“那葉楚材,南來北往,萍蹤不定,據說輕功極高,三年前韃靼人首領曾想率十萬鐵騎攻打我朝,不想才調動了人馬,那韃靼大汗第二日早晨睡醒,便在枕邊發現了他最心愛的坐騎汗血寶馬的頭。”
程浩說道這裡,稍作停頓,那弄影跟小懷均不禁抖了一下身子。
“你想,那大汗寢宮周圍,有多少高手環繞,就不必說了,單說這汗血寶馬,性子剛烈,等閒人近不得身,那馬廄周圍又守衛眾多,第二日盤問,這些守衛,竟無一人聞到動靜,那韃靼大汗一嚇,幾個月起不了床,這南下之事,便就這般耽擱下來了。”
“竟有此事,”弄影跟小懷不禁睜大了眼,過了好半響,弄影便又問道“那,那杜若衡呢?”
“那杜若衡,據說是四子中最不願意動武的一個,他常年攜著珍貴的財寶往來各國做生意,除了幾個僕人外,從來不帶保鏢,那物品卻從來沒有一次丟失過,據說那眼紅之人也是有的,但是每一批打杜公子貨物主意的人,都再沒有見活著回來過的,所以誰也不知道這杜若衡功夫到底有多高。”
弄影便又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半響不語。
“只是這幾人,行事低調,很多人只道他們文章做得好,小兄弟不知道這些事情,卻也不奇怪的。”程浩見弄影表情怪異,便出言安慰。
“這,這便罷了,卻說你們掌門,可有讓你給那夜雨閣的主人送信?”弄影突然壓低了聲音,望著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