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便微微一笑,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對身邊另一個侍衛道“窩闊臺大人初次南下,恐不服南方水土,要是穿多捂到了反而不好,你去看一下大人穿的啥,速速回來告知,我好讓人另行準備,話說臨安一帶產的綢緞,冬暖夏涼,著實不錯,哈哈。”
他話音一落,那名侍衛便足尖點地,身形一晃,衝了出去。
塔察爾正欲說什麼,這時便有僕從捧著剛溫好的奶酒送了過來。
他此刻心中七上八下的沒有底,哪有心情吃東西,對面李知府跟另外幾位官員陪著笑臉說了不少恭維奉承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只一口一口喝著酒,不曉得過了多久,但覺端上來的酒入口微涼,李知府便趕緊命人重新將酒溫熱。
這時,那名奉命前去查探窩闊臺的侍衛卻趕了回來,一隻手緊握著拳頭,來到李知府面前,畢恭畢敬的道“不出大人所料,窩闊臺王子果然穿著頗厚,這個天氣穿藍色豹皮裘袍已是多餘,更何況外面還罩了件捲雲坎肩,唔,他戴的那頂帽子也頗重,上面滿是這樣的玉石瑪瑙,甚不利索,我走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一顆,還請大人交由將軍還於王子。”說罷,將拳頭攤開,但見掌心裡躺著一枚鴿蛋大小通體碧綠的珠子, 隨著角度的不同發出陣陣熒光,似水波般流轉。
塔察爾此刻面上已無法維持方才鎮定,他清楚知道,這侍衛說的正是窩闊臺王子今日的裝束,而那枚珠子,也正是窩闊臺頭帶上鑲嵌的一顆玉石。
他心底一陣發涼,這裡離韃靼軍隊大帳約十里地路程,這名侍衛無需馬匹,在一杯酒尚未徹底變涼之前便可以輕鬆來去,並且能在不被人知曉的情況下竊得窩闊臺頭帶上的玉石,那該是何等的輕功,如果這人要的不是玉石,而是窩闊臺的項上人頭,那豈不是、豈不是。。。。
他不敢往下深想,只望著李知府身後那兩名全副盔甲的侍衛,額頭上開始不停冒著汗珠,倘若南朝計程車兵都如李知府所說是這般身手,那這一戰誰勝誰負就很難說了。
他自然不知這名侍衛姓葉名楚材,便是數年前將他們大汗馬匹首級割下放在大汗臥榻之側的那位。李知府身後這兩名年輕侍衛,本就是中原武林罕見的高手,哪有可能人人如此。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塔察爾的思路被片刻岔開,循著聲音望去,但見一匹駿馬載著一男子,身著南人常穿的普通布衣,匆匆奔到李知府跟前,然後一勒韁繩,翻身下馬,人上前兩步,湊到李知府耳邊,輕聲說著什麼,那男子一邊說,一邊不經意的轉過頭來看了塔察爾一眼。
塔察爾一見那男子面容,猛地一驚,這男子正是大金國皇叔完顏永濟的第三子完顏瑄。
他雖然未曾見過完顏瑄本人,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完顏永濟極有可能繼承金國王位,而這完顏瑄又深受完顏永濟寵愛,將來極有可能入主中都,因此他的畫像早早便被送到了韃靼國,塔察爾也是見過的。
這時他只覺如坐針氈,倘若南朝跟金朝暗中有聯絡,自己這邊大軍南下,國中空虛,金朝若趁機出兵,只怕後方難保。他越想越怕,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子,對李知府道“貴國盛情款待,只是在下尚有事在身,告辭了。”
說罷,袖子相互一拍,轉身便要離去。李知府微微一笑道“既然將軍要回去,在下也不挽留,唔,你去將這珠子交給將軍。”說罷,將那枚綠色的玉石隨手遞給了方才徒手取火的那名侍衛。
但見那名侍衛接過那枚玉石,便畢恭畢敬的來到塔察爾面前,雙手將玉石奉上,塔察爾一言不發地接過玉石,在手中握了片刻,突然感覺哪裡不對,手一攤開,但見掌中那枚玉石外形依然如鴿蛋般完好無損,但內膽已經裂成無數道細紋。
他再也無法掩飾面上驚慌,急急翻身上馬,帶領著身後數百隨從,飛快向北奔去。
ps:
人越來越不方便了,走路開始喘氣,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預產期了,好緊張,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