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漓回來了。”正在聽荷雨榭樓上照料剛醒來的??的孟斕軒,已經聽到不遠處傳來那黑色獅子驄獨特的嘶鳴之聲。
“是師兄。”傅揚波起身便走了出去。
“師父回來了麼。”??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潮,眼睛也隱隱變得發亮。
孟斕軒心中輕嘆一聲,岑?的心事,他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們也清楚的知道,不出意外,蕭漸漓終將迎娶謝疏桐。
屋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卻見傅揚波跟一個白衣男子,走了近來。
那男子,有著一張極其英俊的臉,兩道烏黑的眉毛如刀裁出來一般,鼻樑高挺,雙唇飽滿,線條清晰,頜骨如削,唯一略顯不足的,就是那眼中的光芒,太過陰鬱清冷。
身為永寧王的唯一兒子,不應該有這樣的眼神。
只是那眼神,在觸及到躺在床榻上的少女時,露出了一絲溫暖。
“你醒啦。”他笑著對??說道。
“師父。”岑?看著蕭漸漓,眼中竟是一片幽幽。
“可是怨師父這幾日沒有陪你?”蕭漸漓面上依舊帶著淡淡淺笑。
“??也是今日方徹底醒來。”孟斕軒道。
“??知道師父定有不得已的事情。”見到師父,再多的委屈,也化為烏有。
“傻孩子。”蕭漸漓低沉著嗓子,伸手撫了一下岑?額頭的散發,那隻手,修長有力,並且很乾淨,只是誰也不知道,在過去的四天內,十八口人的性命,便死在這隻手下。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眼中帶著幾分憐惜。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十歲吧,躲在下人住的房門背後,怯生生的望著他。
八年過去,她已經出脫得這般美麗這般熱烈,她此刻的本領,應該已經在殺她父母的仇人之上了吧,只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蕭漸漓絕對不敢讓??去冒這個險的,。
這次的中毒,已經讓他後悔得不得了了,以為不過一間小小的莊子,卻哪裡知道那麼多名堂,幸好??無恙,否則,怎麼跟死去的岑巖松夫婦交待。
“對了,解毒的那人呢?可是那梅笑雪?”他走之前,只知道下毒的是梅笑雪,想必解毒的,也是他罷。
“這事情出了點差錯,梅笑雪解不了這毒,只好把他們莊主請來了,這毒,卻是那鄢莊主用了四天功夫解除的。”傅揚波心中暗自遺憾,漸漓若早點回來,便可見到那顛三倒四的鄢莊主了。
“差錯?”不管什麼差錯,??性命無憂便罷了,“那鄢莊主呢?”
“剛走,急著去爛柯山給忘憂劍派的掌門送花去。”孟斕軒答道,竟然有種想要笑的衝動。
蕭漸漓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那時,那個夜茗山莊跟他們的莊主,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名詞而已。
“??,你且好生躺著,我去找一下若衡,晚些時候再來探你。”說罷,輕輕拍了下她的額頭,便站了起來。
“我就在這了,不勞你去找了。”門口,卻傳來了杜若衡的聲音,蕭漸漓一回頭,便見杜若衡白衣勝雪,帶著淺笑,走了進來。
“??好些了麼,我聽家裡的人說在街上看到夜獅了,就知道是漸漓回來了。”夜獅,便說的是那匹黑色獅子驄。
杜若衡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面前,打量了??一翻,笑道“不錯,你若不好起來,那小姑娘便要慘了。”說完,眼睛卻在屋子裡掃了一圈。
“鄢莊主剛走了不到兩個時辰。”孟斕軒望著杜若衡,輕聲道。
“沒見著漸漓?”
“沒。”傅揚波答道。
杜若衡垂下了眼簾,不再言語。
“我們去垂草閣罷,若衡,我有事跟你說,??,我讓常平在屋外候著,你有事就叫他。”蕭漸漓說罷,就向屋外走去,杜若衡亦笑著摸了摸??的額頭,便跟了出去。
這四人走出聽荷雨榭,蕭漸漓突然便問向杜若衡“你方才說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哦,也沒什麼,只是那鄢莊主再三交代,莫讓我們說出去,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那杜若衡一本正經的回答。
“哦?”蕭漸漓微微詫異,那夜茗山莊向來低調,不怎麼跟外界打教交道,即便賣花賣茶,也無需莊主親自出面,所以那夜茗山莊莊主是什麼樣的人,這本不是江湖上太關心的事情,也幾乎無人知道,只是說是一個小姑娘,未免還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小丫頭卻會騙人,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