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麼被生生劃破。
回到院中,我單留了秋蟬在屋裡,一聲嘆息,不知曉應該怎麼開口。
秋蟬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一副瞭然無謂的神情,“主子有話直說了吧。”
“你早知道今日了,是不是?從我入府,你來服侍我那天起你就該知道會有這日。”我深吸一口氣,裝作平淡的樣子,“可我總認為我真心待人,旁人也必定會真心待我。難道這麼多年的相處,只是你的逢場作戲?”
艱難的問出這句話,我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覆。秋蟬忽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直直看著我說道:“各為其主。”
“你倒是個忠心的奴才,可惜心兒不在我身上。”我站起身,俯視著謙恭跪在地上的秋蟬,道,“但我實在不解,你偷盜我二哥的信函再放到我屋裡究竟為何?你要知道爺的所有信件,我都可隨意翻閱,你這個舉動,實在無甚意義。”
“奴才知道,奴才主子卻不知,大家都想著您被爺疏遠了呢,再加上個為家人鑽營、盜取信函的罪名兒,最不濟也要逐出府。”秋蟬換上了另一副表情,我看著觸目驚心,只覺得扭曲得不像我認識八年的人。
人,終究逃不過為己廝殺,只是,根本無害的存在,為何還是容不得?恍惚了神情,我這樣謹慎小心的處事,仍不能避免。“現下若要問,這背後主使你害我的人,你怕是不會說吧。”我看著秋蟬,輕聲說道。
秋蟬笑了笑,聊作回答,我接著說:“我並不打算問你的。只是……我這裡斷不能容你了。”
仰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將屋外伺候的劉希文喚進室內。淡淡的看著,從頭至尾神色未變的秋蟬,平靜的等待劉希文帶她離去。
“秋蟬,”我看著她的背影,輕聲問,“你明知爺如何待我,為何還要偷盜信函,以身試法?”
未回首,她背對著我,淡然回答:“秋蟬未知曉任何事情,秋蟬不過照了別人吩咐的行事。”
我別過臉,不再看她。秋蟬,你明明知道,為何要以這樣決裂的方式來選擇?若只為著背後的主人,為何會見你離去時的眼淚?你的想法,我可以成全,可為何,你不與我言?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麼?究竟是我留不住,還是這冰冷的世間根本就沒有我找尋的真誠?
“主子……”紅鸞看著我臉上的寒意,小心翼翼的說,“秋蟬姐姐她……”
“不要再問,我不會收回逐她出府的命令。你去跟劉希文說,將秋蟬發往盛京莊園為奴。若沒記錯,她那未婚夫德保亦在那裡,她伺候這麼多年,也該出府了……”我看著屋簷的冰凌,喃喃說,“別為難她家裡人,更不要驚動府裡任何人,明白了麼?”
“是,奴才這就去。”紅鸞領命出去,卻見她復又進來,稟道:“李福金來了。”
因秋蟬的事我心情不佳,本不願搭理旁人,正念著藉口身子不爽避客不見,李姐姐卻直直衝進屋裡。
勉強壓下心頭怒意,我冷淡的說:“姐姐倒是有空閒來妹妹這兒,姐姐上坐。”
李姐姐也不在意我的冷言冷語,開口問道:“怎的不見秋蟬上來伺候?”
聽得如此唐突的話語,她來訪的目的,倒是猜得八九分了。我裝作不知她所指,插開話題:“紅鸞伺候也是一樣的。姐姐愛喝什麼茶,妹妹這就命婆子下去沏了茶來。”
李姐姐見我不言,笑了笑,待要放棄,又心有不甘,她低頭想了想,說道:“妹妹,姐姐心直口快,也不跟妹妹拐彎抹角繞圈子,有話就說了。”
不料她這樣直接,我愣了愣,她繼續道:“妹妹處罰奴才,作姐姐的不敢多言,只是這秋蟬也是有頭臉人家的孩子,妹妹將她遣往莊園為奴怕她家裡人面上不好看吧。”
聽得這句,心裡恍惚想起前日至大福金屋裡請安,“秋蟬以前是服侍李妹妹的。”不經意間,從大福金口中得到這個訊息。
入府時的南山集的事情、例銀的事情、木蘭的事情,我忍氣吞聲沒有撕下臉皮清算,心裡早就巴望著哪日要與你們鬧上一鬧,方才解我心頭怒氣,如今你倒先來跟我要人了。
冷笑一聲,我反問道:“現下姐姐認為應該如何處置呢?”
李姐姐好像未聽出我話語中的諷刺意味,介面道:“不若妹妹將秋蟬交與大福金髮落,一來省了這煩心事;二來也做個順水人情……”
“李姐姐,”我打斷她的話,面色冰冷的說,“我主管府中內院事務,自有做事的一套原則,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但是這處置是絕對不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