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我娘說中了。 我娘還說中了一點,那就是,沈家會是我的避風港。 沈老夫人慈祥溫和,很疼愛我。 她還會時常唸叨我娘,說我娘是她見過的最無法無天的女子,也是最可憐的女子。 沈星河看著糙,其實還不到而立之年,他是我娘年紀最小的師弟,是我娘口中那個愛哭的跟屁蟲,我相信我孃的話,他在我娘墳頭哭的那一幕,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沈星河至今沒有婚配,將軍府裡清靜得很,唯一的不安分之人,就是沈星河收養的義子,叫沈凌飛,不過十一、二歲,是個潑皮猴子,上房揭瓦,就沒見他有閒著的時候。 可我隨沈星河來京城,不是為了有個安身之所那麼簡單。 我娘她穿書而來,雖然是個npc,可她畢竟知道這書中劇情的走向和人物的命運,她肯定也是試圖改變命運的。 她叮囑我千萬不要戀愛腦,莫不是她就是個戀愛腦? 這就是她當初帶球跑的理由?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真給穿書者丟人。 “將軍可曾聽說過,一個叫楚昊清的人嗎?” 我狀似無意間提起,因為這人姓楚,我才問沈星河。 畢竟,這大淵國都是他們楚家的。 可令我詫異的是,沈星河卻從未聽聞過這人。 難不成這個楚昊清,現在還沒出生? 那等他長大了來殺我,豈不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我在擔心什麼? 搞事業要緊! 我娘留給我個匣子,裡面都是上成的金銀首飾。 我變賣了一部分,換來的銀子在京中開了個胭脂鋪子,名為“煥顏齋”。 沈星河卻把旁邊的兩間鋪子也盤下來,硬是把我的“煥顏齋”擴建成了“煥顏莊”。 他還引以為豪地向朝中各位大人安利我的商品,完全不嫌丟人。 像沈星河這麼會來事兒的一個人,我娘愣是沒看上。 我那個便宜爹,到底得優秀成什麼樣呢! 有將軍府給撐腰,開業兩個多月,生意紅火不說,還一直風平浪靜,沒人敢在我莊子裡撒潑。 我為沈老夫人請了尊玉觀音像,又給沈凌飛築了把好劍,卻不知該給沈星河買點什麼好! 正巧,沈星河今日來了鋪子,我便開門見山地問他:“叔父,你除了我娘,還有別的特別喜歡卻不曾擁有的嗎?” 沈星河一口茶噴了出來,他咳嗽了幾聲,衝我翻了個白眼。 “知道你心裡只有我娘,你師姐了!不必要這麼激動吧!叔父!” “咳咳咳……”沈星河臉都紅了。 他大概不需要媳婦,需要看個郎中! 算了!就算他入夥好了,以後每月給分四成利給他,逢年過節再給包個大紅包! 沈星河出去冷靜了一會兒,再回來時,隔著櫃檯揉了揉我的發頂。 “明日我便回北疆了,幫我看好家,等我回來,有好吃的!” 沈星河丟給我府中中饋,還要我好好管教沈凌飛,他不聽話可以請家法。 “記住了!你是沈煙兒!我沈府的人,誰也欺負不得!” 吹大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天子腳下,我若是敢帶頭挑刺兒,惹出禍端來,沈星河先肯定跟我撇清關係。 “嘶!不行!” 沈星河收回了手,似乎覺得自己的安排還不夠穩妥。 “今晚隨我去赴個飯局。” 我沒當回事兒。 直到接我的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 我下車,踮腳望向高高的宮門。 “誰請客?”我問。 沈星河頭歪向宮牆一邊,狡黠地笑:“慫了?” 我點頭:“我想溜。” 沈星河抬手捏住我的脖頸,嘿嘿一樂。 “能從本將軍手裡溜走的,除了蚊子就是狗!” 娘!你師弟罵我! “抬起頭來。” 似乎這世上所有人都很喜歡探討我的長相,好從我的相貌中找出點蛛絲馬跡,他們比我更著急想知道,我爹,是誰。 皇帝看了我半晌,險些淚灑龍椅。 我娘可真牛,皇帝、王爺、將軍,都是備胎! 不,我覺得我爹肯定更牛! 難怪沈星河讓我來見皇帝,原來是想給我找個更大的靠山。 沈星河的確非常知道,我搞事業需要什麼。 很快,煥顏莊的胭脂水粉,就擺上了各宮娘娘的梳妝檯。 至於皇帝老兒要收我為義女這件事,我覺得我沒有理由拒絕。 就這麼著,沈星河用一頓大酒換來了安心。 他去了北疆,我卻多了件煩心事,那便是—— 沈凌飛這個熊孩子! 沈星河說他雖然頑劣,但天資聰穎,是個可塑之才。 我倒覺得,他連燒火棍都不如。 “你撕書,辱沒聖賢,我且不說,你怎可將戒尺用在你先生身上!” 我學費都交了,沈凌飛卻把先生給攆走了! 我扒拉開沈凌飛放在桌案上的腳丫子,“叔父眼神是有多不好,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狼崽子當乾兒子!” 沈凌飛抱著胳膊,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 “你管我?你憑什麼管我!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點點頭,從他的房間走了出去,對管家說:“從即日起,不許給少爺一個子兒,一日三餐,讓他自己解決。” 就是還不夠餓,過了兩天好日子,都慣出毛病來了! “切!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