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 這時候,不知哪個夥計驚呼了一聲:“新上任的大理寺卿?!” 我歪了下頭,目光在周暮寒身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反覆看了三遍,直看得周暮寒耳根子都紅了。 “哈,哈,哈,哈……” 我替周暮寒笑。 從懷裡將銀票拽出來,塞回周暮寒懷裡。 “周大人還是把心思用在查案上吧,再用這些銀子養養腰子,這臉色,太虛了!” “姐姐!” 沈凌飛順著門沿著牆走路,不是犯錯就是闖禍。 我揉了揉眉心:“又怎麼了?上了誰家的房?揭了誰家的瓦?” 沈凌飛嘿嘿一樂,搖了搖頭。 “都不是,我今兒沒闖禍。我就是,就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沈凌飛慌忙擺手:“是好事兒!我,我要拜師!” “行啊!多個師父多條路,說吧,你相中誰了?”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嗎? 沈凌飛指了指屋子外頭,幾乎是閉著眼睛說的:“就在外頭,我給你帶來了。” 我出門一瞧,竟然是沈星河留給我的侍衛,沈一。 我撓了撓頭,本來是想給沈凌飛找個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做個關門弟子什麼的。以後說出去也好聽。 不過沈凌飛顯少這般小心翼翼地求我什麼,我若不答應,怕是這孩子之後幾天又要鬧得我頭疼。 至於沈一,能入將軍府做一等侍衛,功夫不會差。就是性子悶,不知道能不能降得住沈凌飛。 我招呼沈凌飛過來:“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地拜個師,去換身衣服,好好準備一下。” 等沈凌飛撒歡兒地跑走了,我叮囑沈一:“不能讓他把你帶偏了,若是不好好練武,只知道玩,兩個人我一起罰。” 沈一隻是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 他是連一句恭維的話都懶得說啊! 這樣一來,總算解決了一件大事。 沈凌飛沒有從前那麼氣人了,他這個小孩吃軟不吃硬,你給他個甜棗,他能還你一塊蜜糖。 倒也不虧。 天氣漸熱,我以為我可以忙裡偷閒懶一陣。 沒想到煥顏莊,竟還有被人砸場子的一天。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我好頓貶損的,周暮寒! 這回陣仗大,還帶了一隊大理寺的捕快。 “周大人,你是不是又走錯門了?” 周暮寒今日著一身官袍,一改那一日的紈絝,整張臉拉得老長,看我就像是在看…… 人犯! 我輕笑一聲:“周大人這是要請我到大理寺喝茶?周大人最好想清楚了,我宮裡可有人,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 沒想到周暮寒面前連根汗毛都沒有被我嚇到,反而義正言辭地說:“本官知道!沈老闆!得罪了!” 說罷,他身後就有兩個捕快上前來要抓我。 “唰!” 暗處的沈一衝到我身前,拔劍對著大理寺眾人。 “周暮寒!”我喝道。 周暮寒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哈? 這人被奪舍了?還是,這才是周暮寒本來的模樣! 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模樣,說不定是得了陛下的默許了。 我拍了拍沈一的肩。 “無事,你看好少爺,叫府裡的人嘴巴嚴一點,不要讓祖母知道這件事。” 不就是大理寺,就算是鬼門關,我走一遭,又能如何! 沈一卻不肯收劍,他手臂上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 “將軍有命,誰也不能傷姑娘一根手指頭。” 呦!這人頭一回說出這麼多字的一句話。 “你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嗎!” 我衝著沈一笑,“周暮寒自己也乾淨不到哪裡去,他還欠咱們人情呢!走啦!” 大理寺監牢裡,我盤腿坐在牢門之內,連打了幾個哈欠,總算是等來周暮寒審我了。 隔著牢門,我看不清周暮寒的臉,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個什麼表情。 “周大人,我出錢,咱把燭火點亮一點,如何?” 周暮寒官袍下的腳往前挪了一步,將他的臉映在了光影之下。 “沈姑娘……” “別!一口一個沈老闆,叫得不是挺溜得嗎?我現在是階下囚,可不敢跟您周大人套近乎。” 周暮寒抿了下唇,胸膛一口氣吐不出來,硬壓下去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賢妃死了!” 他瞪著眼睛,不像是說假話。 “賢妃每日用的的胭脂裡,摻了夾竹桃,本官奉陛下之命調查此事,請沈姑娘你來,是公事公辦,還請沈姑娘不要惡意揣測,本官不是因為姑娘幾句嘲弄就懷恨在心公報私仇之人!” 我盯著周暮寒格外認真的表情。 “我若是下毒,保證周大人連根毛都查不到!” 周暮寒眸光一閃,我看到他倒吸了口氣。 我攤開手: “更何況我與那賢妃,連面都沒見過,更無仇怨,我不會蠢到將毒下在我送入宮中的東西里。” 我呵呵一樂:“其實吧,這件事情很簡單,後宮內鬥而已。周大人還是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 宮中形勢我不瞭解,讓周暮寒自己查去! 我躺在乾草堆上,背對著周暮寒,不再言語。 周暮寒不知什麼時候走的,他忘了把燭火也一併帶走。 根本睡不著,凍得直打哆嗦不說,關鍵還生氣。 倒不是因為周暮寒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