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顧懷酒。
顧懷酒沒有回答,他只是提著劍朝著青染而去。
“你要做什麼?”
一直沉默不語的麟軒擋在了顧懷酒面前,他不能讓顧懷酒傷害到青染,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問。
青染卻把麟軒推到了一旁。
“讓他來!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著!”
青染高昂著頭,盯著顧懷酒沉靜的面龐。
“你是不是特別生氣,快要發瘋了?那更好,一個瘋子,又能把我怎麼著?”
瘋王紅著眼睛,他握劍的手在發抖,他現在的意識確實處在清醒和模糊之間。
但他必須控制,他不想因為自己發瘋了,失手傷到了涼月。
“涼月,”顧懷酒喚了一聲,“涼月,回來!”
“不可能!”
青染握著長戟的手動了動。
“我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只要我殺了你,用這隻手,顧涼月的手,即便她將來有一天回來了,只要一看到她這隻手,就會想起她是個親手弒父罪人!哈哈,我想,她會躲起來,永遠都不會再想出來了!”
言罷,青染已經將長戟伸出,尖端直指顧懷酒的心口。
顧懷酒沒有躲,反而往前繼續走。
長戟割開了顧懷酒的衣裳,只要再往前一步,長戟就會刺入他的心。
“涼月,會回來的!”
顧懷酒抓住長戟,竟然主動要往自己的身體裡刺去。
“他們倆,都是瘋子!”
羅羅的臉都嚇白了,這一下刺進去,瘋王必死無疑,而涼月,也將永遠活在愧疚之中!
“不可以!”
所有人都想攔下瘋王,可是誰也沒有瘋王的手快。
潔白的雪被一抹噴濺的血跡染成了一道燦爛的霞。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顧懷酒捏住長戟,而長戟的尖端,正被一隻稚嫩的小手緊緊握住。
握得太緊了!
血珠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
“滾!回!去!”
眼前的人一手抓著長戟,一手使勁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歇斯底里地喊著,“出去!滾出去!青染!”
長戟被瘋王鬆開,他轉而抱住了面目慘白痛苦不堪的女兒。
“涼月!”
顧涼月掙扎著抬頭,眼前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眼前人的身影,還有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懷抱。
“爹。”
顧涼月只喚了一聲,腦袋彷彿要炸開了一樣。
“我在呢!”
瘋王抓住涼月受傷的手,附上了帕子。
他跪坐在地,懷抱著女兒,見她咬著唇,正艱難地對抗著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
“涼月!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