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喊:“把XXX交出來!”、“姦夫淫婦沉豬籠!”、“警察拐帶良家婦女!”甚至還有“鄉長勾引我媳婦!”、“警察開槍殺老百姓了!”等等等等。
開始只有幾個人在喊,後來有人起鬨也跟著喊,漸漸地大家也都喊了起來。之後就有人往政府大院這邊丟雞蛋、蘿蔔、碎磚頭。開始只有幾個人在丟,後來有人跟著丟,漸漸的就成雨點一樣落了過來。真辛苦了那些武裝警察,沒有接到還手的命令,只在戴著頭盔舉著盾牌排成緊密的兩排在大門口扛著。鄉長在喇叭裡一個勁的安撫。我遠遠的聽見圍觀群眾的議論才知道這件事另有內情,難怪現在會搞的這麼被動。
眼看事態要擴大。這種情況下就怕有人挑頭,我已經鎖定了幾個帶頭喊口號和丟磚頭的傢伙,準備衝出去制服。這時候就聽見人群中有人喊:“那還有個警察,他是來抓人的!”我遠遠看過去,心想:“這下壞了,曲靈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曲靈是把那個女人送回市局之後,不放心我,又主動要求跑回來看這邊的情況。她這麼做太冒失了!情緒失控的鄉民陡然看見一個穿制服的落了單,立刻圍了過去。曲靈顯然還沒有了解事態的嚴重性,一靠近繁昌鄉政府立刻被一群手拿棍棒的人包圍。眼看扁擔糞勺就要落下來,突然身體一輕,被人夾腰抱住,一起衝撞出人群。
那個把她救出人群的“英雄”當然是我。我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就衝了出去,有多少棍棒落在身上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帶她衝出的方向不對,我護著她衝到了警戒線外圍的另一側,面前就是一堵牆。我剛剛衝出了扁擔和糞勺的打擊範圍,就遭到了漫天臭雞蛋和磚頭的襲擊。雞蛋再臭也無所謂,但是空中飛來的磚頭如果打中部位,也會死人或者造成重傷的。我不怕,可是曲靈不行!
情況緊急,我一把把她護在身前,伸展雙臂抱住她,把她的腦袋按住,將她整個人都貼到了牆上。現在看我和她的姿勢,她後背靠著牆,而前胸被我緊緊的擠住,就像一個流氓非禮少女,但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就覺得有很多東西像雨點一樣打在我的腦袋和後背上,如果我露出一點角度,曲靈就可能受傷。可憐我成了無數人練習丟磚頭的活靶子,這一場密集的火力攻擊持續了三分鐘左右。
曲靈一開始也嚇蒙了,當我抱住著她把她按到牆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是我。她剛問了一句:“石野,你壓這麼緊幹什麼?”隨後就聽見啪的一聲,有半塊磚頭打在耳側的牆上,嚇得她一縮頭躲到了我懷裡。她的身材高挑,有一米七零左右,我的鼻尖一直擦在額頭上,這個場景如果換在夜晚無人,簡直像一對男女在偷情,可是現在卻顯的萬分古怪。我開口警告她:“我護著你,你千萬別亂動,腿也併攏了,否則你會被砸傷的。”
曲靈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問了一句:“我沒事,你怎麼辦?”
“你別管我,你沒事我就沒事。”我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色漸漸白了,身體也在直髮抖,因為她聽見了有東西打在我背後和兩側牆上發出的聲音。
達爾文說人是從動物進化來的,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潛藏著狂躁的獸性,一旦失控會做出自己平時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比如丟磚頭去打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旦這種情緒平靜下來,又會覺得很後怕很後悔,甚至覺得那不是自己做的。這種情緒失控多數時候是受群體感染的,這種難得的場面居然讓我遇到了。我也是在農村長大的,有時候很難理解那些平時看起來淳樸的鄉民會有如此狂燥失去理性的時候。
這時迄今為止我碰到的最好對付又最難對付的對手。以我的神通,空著手可以把他們所有人的脖子都扭斷了,但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對這些人開殺戒,我甚至沒法還手。只有儘量護著曲靈咬牙忍著。我這一衝出來反倒解了鄉政府的圍,吸引了所有“暴徒”的注意力。幾乎所有的飛行物都衝著我來了。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真正的暴徒,剛開始的時候狂熱的人跟著一起起鬨,但是我一直毫無反應,漸漸的這種狂熱的心情冷靜下來,很多人也就主動停了手。有第一個人停手就有第二個人停手,漸漸的大多數人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背影。只有幾個帶頭鬧事的還在丟東西砸我。
這時候我轉過身來,面對人群。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就聽身後的曲靈發出了一聲尖叫,因為她看見了我的後背。我並沒有沒受傷,要想讓我流血普通人拿著碎磚頭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韓紫英的切玉刀。但曲靈看不出來,我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碎了,甚至連屁股蛋子的部位都露了出來。我背後沾滿了東西:雞蛋清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