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範大學生物系畢業地司馬知北老師聽得非常認真投入,他的膝蓋上放著個小型錄音機,手裡還拿著筆和本。但現在他沒有做筆記,因為臺上的張大師正在告訴大家放鬆靜坐,雙手不要有動作。帶著錄音機來聽報告的人有不少,據說“大師”的帶功錄音拿回去播放也有“氣場效應”,可以治病強身。我剛進會場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這些了,而且一開始還有一個主持人強調這場報告會不能“疑法”,思想中不能和大師的意念相對抗,否則效果就不明顯云云,先給足了心理上的暗示。
這位張大師口才極佳,說話很有煽動力,似乎從遠古到未來,從地球到宇宙無所不知,如果他出生在古希臘一定是個相當出色的演說家。他說了一堆似是而非地理論,對於沒有真正學過哲學或者邏緝的人來說真能給繞進去,哪怕接受過高等教育。好歹我也是修行界的石小真人,不會被空口談玄忽悠進去了,而其它人還真不好說。
張寶瑞大師要發功了!只見他站在主席臺中央,把大手往左一揮,會場中一千多人都跟著他的手身子向左一歪。接著他又把手往右一招,這一千多人又往右一歪。只見他的手勢轉著圈,一千多人跟著前仰後合。如果不知前因後果,你會感嘆這是世間莫大的神通!
修行人無論是御物還是御器,都不可御有靈之身,此所謂心不二用身不二主。連我的陰神出遊託舍也辦不到,除非是陽神奪舍,但那樣等於把另一個人給殺了。而這位張大師揮手之間舞動千人。我只有嘆氣地份,只能說人家耍的手段巧而已。這確實不是個修行人,在他身上我感覺不到修行人特有的那種神氣波動,那揮手,不過是揮手而已。
但我在會場中還感覺到一種奇異的微弱資訊,不是發自某個人。而是一千多人的合念。這種合念足已讓心志較弱者不由自主,接受一種群體的心理暗示,無意識下去跟蹤模仿。這裡面也並非完全沒有門道,說起來風君子玩過這一招,他當初封柳依依為山神接受眾人香火膜拜,其用意就是借眾生心願力能夠修行。但那畢竟不是修行,只是給柳依依一個環境,法訣還是另有巧妙因由地。
張大師今天是來蕪城“播種”的,據說這場報告會之後,還要在蕪城舉辦氣功培訓班。傳授一級、二級、三級仍至更高層次的功法。最後主持人一臉興奮的告訴了大家這個好訊息,並且請在場的諸位回去多做宣傳,將大師的資訊多傳一人,也對“功力”多助長一分。我在東城大劇院看見的情況大概如此。
聽風君子後來的轉述,他當時在西陵大禮堂見到的情景也差不多──
西陵大禮堂面積稍小。以往都是政府機構開大會做報告的地方,這次被璇璣功李大師借來搞宣講面子可不小。風君子也遇到一個熟人,不過這人不是什麼俗人,居然是廣教寺活佛地弟子尚雲飛。尚雲飛和風君子一樣也混在一幫普通人當中不動聲色。
這位李大師與那位張大師風格不同,談的沒有那麼廣博但是更加玄妙。煽動性也更強。他從一開始就告訴臺下的聽眾練了他自創的璇璣功,會有多少多少好處。至於不生病了,不吃藥了。不賠錢了,不鬱悶了等等等等,總之世間一切苦他都能渡!
很顯然這位大師自己或者找人研究過一點佛學,說的話很有體系能自成一家,至少聽上去像那麼回事。風君子和尚雲飛遇到就坐在了一起,他們兩個對這位大師地感覺是一樣的。李大師吹噓完可以渡世間一切苦之後沒忘了變換邏緝將忽悠收的完整──那就是如果生病了如果賠錢瞭如果鬱悶了,那不是他的璇璣功不好,而是練功的人本身有業力未消,練他地功就是消這種業力。將來能夠進入璇璣世界。
兩頭堵,一條路,最後指出一個歸宿,這已經接近於原始宗教的形式。信仰本身無所謂對錯,卻不應該對不信仰者發出隱含的威脅,又將自己化身為教主。風君子與尚雲飛對視一眼面色都很沉重。臺上這位顯然是要在世稱神了!
最後這位李至真大師也現場露了一手,要為在坐地所有人播下璇璣的種子,並且宣告只有那些懷著正念有緣份的人才能接受到。只見他在臺上雙手往前一伸,許多人都紛紛覺的有什麼東西到自己體內來了。
風君子也感到有點異樣,覺的這位李大師還有點門道,善用自古以來的宗教形式。能借人心性而制人為己所用,同時宣講了一些所謂方法確實與佛教中某些觀想的法門類似。但他不問其中真意,也不問在場是什麼人,統統拿出來用了,不論搞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後果來都算是他李大師的神奇。
我看見地這個張寶瑞和風君子看見的那個李至真,忽悠中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