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回身問道:“諸位道友以為如何?”
這回那些人倒沒有多嘴,一齊點頭。周春又問我:“那東崑崙是打這個賭了。”
“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將大陣設在東崑崙中,不是想怎樣就怎樣。我有我的條件。”
周春:“請講。”
我的條件很簡單,一共三條。第一是破陣鬥法不可傷人,如果為陣中法術所傷不必追究,但陣中不能直接鬥法襲擊。想動手,就發動大陣法術,我們在陣中結陣相迎。這樣就算有損傷也是眾人之行,不結將來私怨。同時約定有人受傷失去再戰之力,可以退出大陣,對方不得阻攔。退出之人就算傷愈也不可入陣再戰,因為這是賭約不是混戰拼命。
第二個條件是如果大陣破了,不僅是他們退回西崑崙,而且東崑崙眾人可以行走西崑崙立道場,有什麼規矩講究到時候再說,反正他們不能只佔便宜不吃虧。我們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但這個交換條件是一定要有。
前兩條他們都很痛快地答應了。都是修行人,誰也不會輕易冒隕身之險損這一世修行,而且我地條件也很公平。最後一條我說得很乾脆──絕不答應以風君子的性命做彩頭。於公,我們爭鬥不應該將一個封印神識毫不知情人的性命捲進來,這本身就違反了東崑崙之戒。於私我也不敢這麼做,將來這小子知道我拿他地命與別人打賭。還不用黑如意打我滿頭包?
對此周春不置可否道:“如果諸位破了大陣,自可想辦法救他。”
我斷然道:“無論是否破陣,我不答應以忘情公子的性命加註,我也沒這個權力答應。”
周春:“既然如此,我們七日之後再談如何?到時候破陣與否已見分曉。現在不論說什麼,他已在神罩中。別忘了他與西崑崙很多門派有私仇。如果你們救不了他,我也說服不了眾人放他離去。”
“私仇?別忘了在昭亭山上是西崑崙眾位先出手欲取他性命,他引天劫自衛還擊而已……這樣吧,不必等七日,我三日後和西崑崙有關門派打一個私人地賭約如何?”三天後阿秀就到了,那時候我再計較。
周春:“也好,三日之後雙方虛實已知。為避免多有損傷,我們於陣中再議一次……現在賭約就開始了,請問你方几人入陣,一旦議定不可更改。”
“我們一共六十三人入陣。留兩人在陣外安營,接應救治受傷出陣的同伴。”
周春:“可是你們只來了六十三人,似乎還少兩人?”
“有兩人三日後入陣,此時未至,屆時不可阻攔。事先和你約定。你方也可照此辦理。”
周春:“好,這裡是東崑崙的地方,一切就依石盟主!我方也入陣六十一人,三日後再入陣兩人。”
他說地好聽,一切依我。可是這大陣是他們佈下地!說這些便宜話有什麼用?我已經懶得羅嗦,揮手道:“不必多言了,摩崖刻石為記。雙方各取拓為憑。”說完我揮出漫舞卷天絲,凌空向下擊去。地上一座數十丈高地小石山被當中切開,斷面光滑如壁。
周春看我露了一手立威,也輕喝一聲拋下摩雲塔。空中宛如十八節紫金鞭暴現,打在小山前面的地上,那座巨石形成的小山離地而起,左右兩半分開各退後十丈,形成兩面巨大地石壁相對。這時我轉身命道:“法海師兄,請你立字。”
法海應諾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雙手和什開始口誦賭約:“丁丑年七月,東、西崑崙於茫碭山以破陣為約……”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從天上往下看去,只見一面山壁上隨之出現了字跡。魏碑體每字都有面盆大小,鐵勾銀劃厚重無比,筆筆入石三寸,卻無半點石屑飛出。誦完賭約又書參與此事的人名,唸到誰的名號那人便拱手唱諾。最後法海停了一下問我:“石盟主,我方最後一人是誰?”
“三夢宗護法梅之秀。”
西崑崙眾人沒什麼反應,東崑崙許多人都有些吃驚,什麼時候冒出個三夢宗?然而這種場合也不便追問。法海也照樣將阿秀名號刻於山壁,然後抬頭對周春說:“西崑崙眾居士名號貧僧不知,還請自行立字相互引介。”
周春皺了皺眉,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西崑崙眾人。我知道他為什麼會皺眉,法海這一手功夫看似平淡實則神通非常,不用法器也沒有動作以隔空虛無之力留下滿崖摹刻。周春也許能施展這份神通,但我既然叫他人出手,他也不好再親自立字,可是叫誰都沒有絕對把握能勝過法海的氣勢。和尚這一手攻心之計玩地真高!
西崑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一會才有一人走出,就是剛才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