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紅了臉,趕忙上前矮身一福,道:“太太,婢子知道錯了,回頭婢子就去給安葉道歉。”
“好了,她也不介意這些,你自己心裡有杆稱就行。”
季重蓮點了點頭,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她用絹帕捂著唇打了個呵欠,各人便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倒水、伺候洗漱,再給主子解散了頭髮取下釵環,換上睡覺的寢衣,靜悄悄地做完這一切,幾個人便都退了出去。
季重蓮靠在榻上看了會兒書,她是想等著安葉回來的,可到底沒等到,睏意襲來,她便滑進被子裡睡去了。
安葉是半夜才回來的,她跟著馬涼在外拐了一圈,這小子呼朋喚友地到了青樓,又點了好幾個樓裡的姑娘坐陪,一番嬉笑熱鬧後這才入了正題,因著是在青樓裡,他也沒有點明道姓,就真說接了單生意,簡單地說了說,又把他想出的主意叨了出來,讓大夥合計合計什麼時候開做。
安葉聽到了最後,直到他們都散場了,這才又悄聲地回了裴家,第二天便將事情向季重蓮稟報了。
季重蓮聽了後陣陣冷笑,又讓安葉附耳過來,倆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安葉便又出門辦事去了,別人既然是有備而來,有些東西該準備的他們也不能落下。
九月中旬的天,已開始著了薄秋衫,早晚有些霜凍,能夠讓人驟然感覺到溫差的變化。
用過晚膳後,各家都早早地歇息上榻,季重蓮也與往常一般,在床上看了會兒書,覺得有些乏了,便讓採秋滅了燈。
整個苑子靜悄悄的,半掩的窗欞透進清冷的月光,就像在地上抹了一層霜凍,偶爾有夜鳥的輕啼聲傳來,就像破敗的胡琴在嗚咽作響。
南方的苑子不像北地,都是一溜煙人高的青瓦白牆,哪像北地那高高聳立的圍牆,遠遠看去就像匍匐在地的野獸。
就是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