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東方透,但蔣家的勢力也是不弱,再說她本身也是才名在外,所以大多數人都愛稱呼她為蔣夫人。
季重蓮笑了笑,她倒是好久沒有登過山了,特別是在這種雪天,不過卻別有一番趣味不是嗎?
再說下雨不冷,化雪冷,眼下還不是最冷的時候。
季重蓮一步一步地走著,頭也沒回地道:“難得蔣夫人約我出來,即使再遠的路我也是要走上一遭的。”
琉璃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緊緊地跟在季重蓮身後為她撐起了傘,擋住那飛揚的雪花。
山上的八角涼亭裡坐著一姝顏麗人,一身雪狐大氅籠在她嬌小瘦弱的身軀上,即使內裡織著暖和的貂絨,她的臉色看起來也沒有多好,甚至隱隱透出一絲蒼白,歲寒三友的黃銅手爐被她捧在手上,涼亭四個角落都燃起了碳盆,似乎這樣才能稍稍將寒氣抵禦在外,營造出一點恍惚的溫暖。
“夫人,她們來了!”
有丫環在蔣音蘭耳邊稟報了一聲,她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涼亭外緩緩走來的人,不由微笑地站起了身來。
季重蓮在亭外抖落了肩頭的雪,琉璃為她解開了大氅,她這才踏進了涼亭來與蔣音蘭見了禮,“蔣夫人!”
“裴夫人!”
蔣音蘭將手爐遞給了一旁的丫環,這才上前握了季重蓮的手,“今兒個下雪,還怕你不會賞臉來這一趟!”
季重蓮目光微微一閃,蔣音蘭的熱情倒是讓她有些詫異。
“難得蔣夫人相邀,我又怎麼會不來呢?”
季重蓮笑著看向蔣音蘭,眼前女子的美貌的確是得天獨厚,身後皚皚的白雪似乎都成了她的背景,彷彿只為襯托出那眉宇間的靈動與朱唇一點的冷豔。
蔣音蘭笑著拉了季重蓮坐下。
季重蓮四處看了一眼,見著四角堆放的碳盆,不由詫異道:“若是蔣夫人怕冷,大可以讓人在涼亭周圍圍了帷布,這豈不是要比單點碳盆來得更暖和?”
蔣音蘭卻是搖頭道:“裴夫人有所不知,今日請夫人前來便是為了賞景,若是將這涼亭給圍上了,又如何見得到美景。”
“賞景?”
季重蓮挑了挑眉,眸中露出一點興味,這座小山她倒是從來沒有登過,也不記得這上面有什麼美景,不過蔣音蘭能這樣說必定有她的道理,她靜待其言。
“裴夫人隨我來!”
蔣音蘭抿唇一笑,起身向涼亭的一邊走去。
季重蓮也跟了過去。
這座小山甚至還沒有名字,而山上的這座涼亭看起來卻不老舊,想來是有人維護過。
季重蓮來時已經注意到了,亭邊的樑柱下甚至還落著一點新漆,證明這座涼亭才被人粉刷了一新,不知道是經常有人來保養,還是蔣音蘭為了邀請她而特意為之。
不管怎麼樣,蔣音蘭確實是個很有心的人。
人們常說慧極必傷,這若是用在蔣音蘭身上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季重蓮的目光從蔣音蘭的臉上一掃而過,轉而望向了山下。
和她來時的路一般,算不得曲折婉轉,當然比起平地來確實也不好走,何況又是在這下雪的天。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景色,或許林間有些虯枝盤結,枯葉縱橫,或許還有躲在那樹梢中的小動物,供霜姐兒玩樂一番還行,於她卻生不起什麼興致。
季重蓮剛想笑著搖頭,目光卻在不遠處凝住了,她微微有些詫異地伸出了手來,“那裡是……”
蔣音蘭這才會心一笑,“那裡是一片野生的梅林,因為是在山坳裡,所以很少有人能欣賞到它的美景,而從這座涼亭裡望去卻是剛剛好。”說著轉頭看向季重蓮,輕聲道:“過去我每年都來這裡賞景,今年特意請了裴夫人前來,也讓我有了個說話的伴。”
那座山坳呈橢圓形,因為四周是鬆動的斜坡,間或會有碎石落下,所以那邊應該少有人煙,想來才能維持著它原本的模樣。
而山坳裡的那叢梅林,其實也不算大,但是簇擁著臘黃與粉白的梅花擠在一處,看起來讓人覺得是那麼地生機勃勃。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似乎清冷的空氣中還隱隱能夠飄來梅花的清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季重蓮轉過頭來對蔣音蘭微微頷首,真誠地說道:“謝謝蔣夫人讓我看到這樣的美景!”
蔣音蘭微微一笑,目光又轉向了那叢梅林,話語清淡,聽在人耳中卻又有說不出的深意,“有時候我在想,會不會哪一年我不來看它們了,它們便不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