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窮家幫內的‘酒丐’施摘,一身武學,均頗不借……”
鬍子五聽得眉梢一挑,許狂夫知道自己這位者友,性情極傲,忙又笑道:“俗語雖然有‘長江後浪推前浪,塵世新人換舊人’之說,但生薑似是老的才辣!不然小弟怎會千里迢迢地找到大別山中、希望胡四哥一振昔日雄風,為我們兄弟露露臉呢?”
話完,二人相視縱笑,“鐵扇賽諸葛”鬍子玉,也收拾了自己這座小小竹建酒樓,結束隱士生涯,恢復了江湖豪客的本來面目!
兩人雖然離開大別山,但因“三絕先生”公冶拙所居的“丹桂山莊”,就在皖南九華山下,並不甚遠,而時間距離“丹桂飄香賞月大會”的八月中秋期,卻尚有一月出頭,鬍子玉遂與許狂夫商議,決定先到鄂南幕阜山中,探望另一位多年不見的知交好友,“飛鷹”襲逸,邀他一同赴會!
但才人幕旱山不久,便即遇上了一樁從來未有、慘絕人寰,並奇異到了極點的怪事!
雖已七月,秋色尚未染至長江以南,幕阜山中,千峰聚青,萬水簇碧,丹花翠水,白雲青天,仍是一派仲夏景色。
山麓近側,茅屋三楹,秋日的驕陽,將屋頂映得一片金黃,日影漸移,斜陽入窗,臨窗的一張白楊木桌之上,杯盤狼藉,卻無人影,店主人午睡方醒,卻不知道由正午逗留至此刻的兩位客人,竟已不告而別,若不是桌上的半錠官寶的銀光,閃開了他惺鬆的睡眼,只怕他立刻便要頓腳扼腕地失聲長嘆了。
幕阜山雖非峰秀山青、松奇石怪的勝境名山,但山嶺綿直,臥牛眠象,搽歌牧笛,時相可聞,山腰以下,一坡選題,宛轉延入山深處,坡右一石岸然,凌空向人欲落。就在這山石之上,一個眇目毆足的灰衣老者,此刻正披襟當風,指點著山下林木掩映處露出的一角茅屋,向身側一個手提奇形長包、青衣黑履的瘦削老者,微微笑道:“賢弟,你看這間荒郊野店以內,是否有著幾分奇異之處?”
青衫老者雙盾激皺,垂首沉吟半晌,方自展後含笑說道:“依小弟所見,這間野店除了和胡四哥‘幽靈谷’口的隱居之地,無論情況地位,都有幾分相似之處外,別的就似沒有什麼了。”
那灰袍砂目破足老者,自然便是十載隱姓埋名的淡泊生涯,還未能消磨去他的雄心壯志,此番重入江湖,更想在武林中逐鹿王座的“鐵肩賽諸葛”鬍子玉胡老四了。
此刻他聞盲微微一笑,搖首道:“這又怎能算做奇異之處,賢弟錯了。”
他身側的“神鉤鐵掌”許狂夫,沉吟接道:“那麼難道胡四哥說的是那店家也和‘幽靈谷’外隱居時的胡四哥一樣,是個隱姓埋名、潛心養性的武林健者,江湖奇人麼?”“鐵扇賽諸葛”鬍子玉哈哈笑道:“那店主人一身痴肥,兩目無光,三陽不挺,四肢呆笨,哪裡有半分武林健者的樣子,更別說是什麼江湖異人,賢弟,你又錯了。”
許狂夫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它有什麼奇異之處,不禁搖頭苦笑道:“胡四哥神目如電,事無鉅細,俱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弟是一向望塵莫及的,實在看不出那野店的奇異之處來。”
鬍子玉獨目一張,雙眉微揚,突地正色道:“江湖之中,風波詭譎,世上人心,更多險惡,賢弟,不是愚兄責備於你,行走江湖間,若不觀人幹微,處處留心,那真太過危險。你看那荒郊野店,乎平無奇,我看那野店,卻是異處頗多,說不走這幕阜山中,此刻已是風雲動盪,高手雲集,是以愚兄為了觀察仔細,方在山下逗留那般長久,你當我真的被十年隱居生涯,消淘得不能吃苦,連在這區區七月秋陽以下都不願趕路了麼?賢弟,那你便是大大的錯了!”
這一連三句“錯了”,真說得這年過知命、在江湖中闖蕩已有半生的“神鉤鐵掌”許狂夫,不禁為之俯首垂目,默默無言。“鐵肩賽諸葛”鬍子玉雙盾微皺,微喟一聲,介面又道:“賢弟,你且試想,這幕阜山既無名傳通選的勝境,更無香火鼎盛的寺觀,遊人定必不多,那間小小野店,做的無非是一些樵夫牧子,十文八文的生意,此刻盛暑之下,食物容易酸壞,他平日準備的酒肉菜食,定必不會很多,這本是普天之下,所有荒村小店的常例,愚兄人店之時,本想如能有些雞子豆乾之類的東西下酒,就已心滿意足,但賢弟你且看你我今日吃的是什麼?牛楠豬首、黃雞白魚,一要就來,連等都無須等待,這如不是那店主人存心準備蝕本,便一定是近日來有著不少外來人經此上山,在他店中歇腳,是以他特別準備多些。”
他娓娓道來,俱是日常生活中極為平凡普通之事,但卻不但觀察得極為仔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