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蓮抬頭飛快的看了冷亦維一眼,最終,咬住了嘴唇,轉身向著自己的院子而去,她微微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冷亦維沒有為難她,但是同時心中卻有淡淡的不安,她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就這麼過去了,還是有更猛烈的風暴在等著她。
冷亦維的目光沒有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他大步向著王府後院而去。
後院中最偏僻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柴房,平時就放一些柴禾、雜物一類的東西,很少有人來,他快步進了屋中,從窗臺上拿起火摺子,把屋內的燭臺點燃,黃色的燭光慢慢點亮了房間,每件東西都攏在光裡,沉默無聲。
冷亦維走到牆角,地面上放著一個竹籃,有些破舊,上面落了不少的塵土,他彎腰伸手,手指在那竹籃的把手上輕輕抹過。
“咔!”的一聲微響,那竹籃子沒有動,房間裡面的一扇牆上突然陷下去了一部分,露出一個淺淺的槽來。
他走上前去,在槽邊上摸到一個鼓起的小突起,手指輕輕一按。
容溪坐在院中,悠然的喝著茶,香濃的氣味兒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冷亦修坐在她的身邊,為她剝著水果的皮,細心周到,笑意淺淺。
冷十五卻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總覺得今天晚上的王爺和王妃都有些不太正常,王爺的笑意微微,卻讓人心中發冷,後背上冷嗖嗖的,反正……不太好。
他在這兒站了一有段時間了,王妃卻一言不發,偶爾說幾句,也只是和王爺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或者時不時的一個眼風掃過來,那目光輕輕,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凜冽,卻讓他心中的不安更加了幾分。
終於,容溪擱下了茶盞,她似乎笑了笑,又像是沒有笑,這樣飄渺的神情讓冷十五如同墜入了霧裡。
“十五,你的身手不錯,”容溪慢悠悠的說道。
她像是拉閒話家常,說的內容也的確平凡簡單,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但是冷十五卻聽出一絲別樣的味道。
“王妃誇獎,”他乾笑了兩聲,垂下了頭。
“你這樣的身手,總是在暗中也有幾分可惜了,”容溪繼續說道,她的眸子很亮,像天邊忽閃忽閃的星。
冷十五的心尖上像是繫了一根細絲,而容溪的話就係在另一端,輕飄飄的便扯動著他的心,他就知道,容溪不會莫名其妙的誇獎他,再說……他也不是總在暗中呀,外人都以為自己是寧王府的大統領呢。
但這話他不能爭,他知道,容溪的話後面還有話。
“不如——你去執行個任務如何?”容溪看著他,這一次臉上的笑意分明,不再朦朧。
可是,冷十五的心卻更緊了緊,他垂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腦子裡卻在快速的思考,按說他的身份和職責,就是為了執行任務,從跟著王爺開始,執行過的任務大大小小不計其數,什麼時候需要這樣徵求他的意見了?
他笑了笑,“王妃請吩咐,屬下定當遵從。”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他卻感覺容溪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和平時輕渺沒有實質的目光不同,帶著點實質性的審視味道,這讓他後背上的涼氣冒得越發的歡快。
“嗯,這樣啊,”容溪笑眯眯的,手指輕輕敲著桌角,冷亦修似乎沒有聽到兩個人的談話,依舊手指輕快的撥著葡萄,他的手指雪白,映著淡紫色的葡萄,晶瑩剔透如紫色水晶,他垂著眸子,只關注著眼前的葡萄,似乎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個更大的事兒了。
容溪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在大比的時候出把力,好好的準備一下吧。”
“是……啊?”冷十五剛答應完,又覺得詫異,他抬頭看著容溪,神情疑惑,“不知……王妃此話何意?”
“就是參加大比啊,”容溪似乎比他更疑惑,“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呃……”冷十五心中抓狂,卻不能發作,只能擰了眉,無比糾結的說道:“可是,王妃,如果屬下沒有記錯的話,大比應該是女子吧?屬下……”
看著他糾結的神情,容溪手託著腮,語氣悠悠,似乎在說天氣很好啊……之類的閒話一樣,“啊,這倒是,不過,你可以變成女子嘛。”
“嘎?”
冷十五呆在那裡,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冷亦修剝著葡萄的手指也微微一顫,晶瑩的果肉差一點滾落下來。
容溪看著冷十五的動作,嫌棄的皺了皺眉頭,語氣微帶了不滿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本王妃是那麼沒有人權的人嗎?”
冷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