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郝連趙立刻附和道:“這可是在城郊的香竹林打的,那裡的山水清秀,長出來的野菜野味都特別的肥美,那滋味……真是沒治了。”
“不如,二位留下來嚐嚐?也算是給我一個面子?”郝連澤立刻介面道:“一直沒有機會道謝,相請不如偶遇。”
人家一個皇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容溪也不好再說什麼,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奔波勞碌,肚子裡的小東西也沒有好好的營養一下,再看孝兒的兩隻眼睛又開始放光,最終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就叨攏了。”
郝連紫澤立刻笑了起來,笑意明媚如春光,硃紅色的衣袖輕輕拂動,如在天邊熱烈燃燒的雲。
郝連趙拉了兩把椅子,又去和店家交待了些什麼,郝連紫澤目光往桌面上一掃,說道:“咦,怎麼沒有酒?”
“我家公子不能喝酒!”孝兒小廝脫口而出,說完又有些後悔,忐忑的看了容溪一眼。
郝連紫澤卻是朗聲一笑,“不能喝酒?這卻是為何?”他一邊說著,眼前一邊浮現那晚容溪在屋頂上,於漫天的月光下,執著自己手中的酒壺喝了幾口酒的情景。
“噢,因為這兩日喉嚨不太舒服,服了一些藥,不能喝酒了,和酒相剋。”容溪淡定的說道。
“喉嚨不太舒服?”郝連紫澤的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可曾看過大夫?”
“殿下您忘了,我就是大夫。”容溪的笑意帶著提醒和淡淡的疏離,目光清亮,似乎永遠保持著清醒,近乎冷酷的理智。
郝連紫澤怔了怔,隨即苦笑了一下,“是我忘記了……所謂關心則亂,大概就是如此吧。”
孝兒低下頭叭拉著面前盤子裡的菜,容溪低頭喝了一口湯,裝做沒有聽到。
最後那一句輕輕的呢喃,卻比這喧囂飯店中的所有聲音都更有力道,其它的聲音都像呼嘯著遠去,只餘那句話裡的絲絲憂傷像一根極細的線在人的心尖細細密密纏繞。
孝兒有些承受不了這種感覺,她的眼睛偷偷向其它的方向瞄,無意中卻瞄到一片月白色的袍角,邁步走進了酒樓。
小二笑著迎了上去,問道:“客官,裡面請!請問您是要樓上雅間還是……”
“就在一樓吧,那個位置不錯。”來人隨手一指,便指向了容溪等人所在的方向。
孝兒停止了咀嚼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目光裡唰唰的像飛出小刀來,狠狠的盯著來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 ;確認身份
容溪看到孝兒怒極的臉色,眼角的月白光芒一閃,她心裡就知道是誰來了。
她撫了撫額頭,今天出門實是不明智的選擇,難道真的有出門看黃曆這一說?
糖葫蘆公子後面的護衛氣鼓鼓的上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哼,真是冤家路窄啊。”
“是啊,有的人偏偏沒事往窄的地方跑,明明沒有你的地兒了,還來湊熱鬧,真是討人厭!”孝兒小廝立刻毫不客氣的回道。
護衛翻了翻白眼,剛想要再爭兩句,糖葫蘆公子伸出手中的扇子攔住了他,目光越過孝兒,看著容溪說道:“胡說什麼?讓人覺得你沒規矩。”
“是。”護衛鼓了鼓腮幫子,退開了幾步。
孝兒小廝瞪著眼睛卻再說不出什麼來,容溪拱了拱手,笑道:“閣下治家甚嚴,在下不及,為避免在下的小廝聒噪,還是請閣下移駕吧。”
糖葫蘆公子歪頭想了想,眼睛裡的光芒四射,又在容溪身邊的郝連紫澤身上落了落,郝連紫澤只覺得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敵意,那目光針尖般一刺,隨即調開,只聽他笑道:“沒事,在下對於那些不該聽的話,不聽就是了。”
說罷,他轉身坐到了容溪等人的鄰桌,小二急忙跑過來擦抹桌案,笑》無>;錯》小說 m。quleDU。cOm道:“二位客官,要點什麼?”
“和他們一樣。”糖葫蘆公子一指容溪等人的席面。
“好咧!您稍等。”
“這位兄臺,可是本地人?”糖葫蘆公子轉頭問容溪。
容溪搖了搖頭,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噢……正巧,在下也不是本地人。”他似乎並不介意,繼續問道:“冒昧閣下尊姓大名?”
“我們家公子就是有名的修公子,醫術高超的!”孝兒立刻顯擺。
郝連紫澤自斟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子裡輕輕盪開波紋,像他此刻的心情,一種說不出的不安的感受,在他心裡蕩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