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是最難以捉摸的。它既不雪亮,能讓人清楚看到,並且知道斷斷不會玷汙了眼睛。它也不能用方圓來判斷,鑑別它的唯一方法是曲直。心思是愛憎、取捨、是否、親疏所織的一張網。
而今,這張無形的網,會不會網住這一關鍵的一局呢?
果然,南宮易看到五個人選出心目中的優勝者時,眉頭居然也微微皺了一下。顯然,有些事情是讓他不滿意的。
他便一個一個開始發問:“尹沙陽,你為什麼選 金牧?”
尹沙陽理直氣壯地說:“金牧的輕功是最好的。”
南宮易說:“可是至少有三個人的選擇是和你不一樣的,這是否說明你的選擇是不代表大家意見的。”
尹沙陽早已經看到了其他人的人選名單,他堅持說:“別人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如果要我違背自己的良心,我是做不來的。”
南宮易說:“那麼你第一場為什麼會選自己?”他的話也不是很嚴厲,但卻如同一把尺子一樣,量得是尹沙陽人性的長短。
尹沙陽忍不住低下了頭,什麼話也沒有說。他並不是善於辯解的人,尤其是知道自己的確是錯誤的,更加是羞於這麼做。
南宮易說:“怎麼不說話?”尹沙陽說:“我知道,我那樣做是不對的。”
看著尹沙陽被責,宋嘉敦心裡一陣竊喜。尹沙陽受窘固然讓他覺得過癮,但由此看來南宮易並不是對尹沙陽滿意,就更讓他雄心勃勃。
南宮易說:“尹沙陽,你要記住!如果你想要別人正真對你信服,就必須時刻做到公正,對待自己要像對待別人一樣嚴明。”
尹沙陽仔細品味著這番話,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南宮易又問宋嘉敦:“你為什麼選李兆?”
宋嘉敦沒有想到南宮易突然從尹沙陽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好在他頭腦靈活,沉著地說:“李兆的輕功雖然沒有金牧的快,但有一點要勝過他‘‘‘‘‘”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頭腦在迅速地醞釀措辭。
南宮易說:“說下去。”
“李兆始終是貼著山石而上的。山石是有阻力的。如果李兆也和金牧一樣凌空,他的速度和高度絕對要比金牧快。”
南宮易知道宋嘉敦是在狡辯。李兆和金牧的輕功根本是兩種步法。一個是必須要外力,才能更好地發揮。而另一個需要像風一樣有虛蕩的空間。如果讓李兆像金牧一樣,就如同南轅北轍一樣離譜。但宋嘉敦的說法,在理論是是站得住腳的。南宮易還是預設他的措辭。
南宮易又把目光投向了李兆。李兆選的是宋嘉敦。
李兆顯然是有自己的根據的,不等南宮易問,就說:“我相信剛剛宋兄在演示他的飛羽輕時,在場的人肯定會被他那優雅的身行所折服。輕功本就是屬於最優雅的武功。宋兄能將輕功的特徵發揮得淋漓盡致,我便忍不住要投他一票了。”
尹沙陽附和說:“不錯,他的輕功實在很好看。”他對南宮易極為馴服,南宮易剛剛指正了他的缺點,他便立即拿出勇氣改正。要不然憑他和宋嘉敦的嫌怨,他才不會公開承認其人的長處呢。
南宮易嘆了口氣說:“輕功的確是最優雅的武功。”他這話也就是承認了李兆的說法。
王辱問發言一直不是很多,在場的人也有些習慣了他的冷漠。所以當南宮易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時,大家才想起只有他和尹沙陽一樣選的是金牧。
南宮易對他說:“輪到你了。”
王辱問只說了一句,很簡單:“前輩應該清楚誰的輕功是最好的。”每個人都清楚他的言外之意。他選的金牧確實有資格獲得優勝。南宮易只要是認同了這一點,再問他選的原因就多餘了。
眾人驚訝的是,面對著南宮易的垂詢,他也可以如此的冷酷。
南宮易最後對金牧說:“你完全可以選自己,但你卻偏偏選了別人,我想聽聽你有什麼獨到的原因。”
金牧選的是王辱問,這又和其他人不一樣。
金牧笑著說:“我選王辱問的原因,是因為他在遇到意外之後所表現出來的應變力讓人欽佩。”
南宮易說:“這好像已經出了輕功的範疇外了。”
金牧說:“如果他的輕功達不到爐火純青地步,他也不可能絲毫無損呀。輕功的作用應該體現在最關鍵時刻的。”
南宮易不由微微一笑:“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並且都合情合理。好在你還是得到了兩票,這個優勝者也就歸你了。你可以繼續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