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何?”
“流賊一時得志,聲勢雖盛,但只待朝廷反應過來,合大兵擊之,賊必遁走。”俞國振嘆了口氣:“舊歲黃文鼎、汪國華舉事,必有賊人操控,試探我江淮虛實,故此今歲乘虛而來。(《》)東南富庶,賊人急於抄掠,只怕會兵臨南都城下……安廬必遭兵災,就看他張國維、史可法能否應對了。”
提到史可法,孫臨的神情有些異樣,方孔炤也同樣如此。
方孔炤咳了一聲,慢慢道:“濟民,有一事你或許不知,史可法能分守安廬池大,雖是張東陽所薦,但克鹹之兄名卿,也參贊其事。若是史可法敗,名卿只怕也會受責。”
俞國振頓時愣住了。
他知道孫臨少怙,依靠於兄長孫晉,如今孫晉正在朝中任給事中,卻並不知道,在史可法分守安廬池大一事上,孫晉竟然也出了氣力!
那麼……
他看了看孫臨,只見自己的這位連襟一臉苦笑。
“此前你算計史道鄰,我不攔你,因為此事是他有過在先。”方孔炤又道。
方孔炤確實也有些惱怒,與他和東林一脈的關係,以孫晉對史可法的舉薦,史可法就算想要動俞國振,也總得給他們留些顏面。至少,要先書信向他們解釋一番,徵詢他們的意見。
故此,俞國振借他們之力,狠狠惡心一下史可法,方孔炤只裝不知,而且暗中配合。
但現在不同,現在可能會牽連到孫臨的兄長。
俞國振笑了起來:“晚輩豈能坐視,總不至於令賊人兵臨金陵城下。”
方孔炤點了點頭,只要俞國振願意出份力氣就好,他也不指望,憑著俞國振兩三百家丁,就可以擊敗嘯聚數十萬的流賊。
史可法現在在蘇州述職,他應該還未得到訊息,若是得到訊息,只怕星夜兼程要趕回廬州。賊人既臨穎川,距離廬州就不遠了。
“晚輩這就回襄安。”俞國振又道。
“你去吧,多加小心。”方孔炤道。
俞國振才出門,身後孫臨便跟了來:“濟民,我與你同去!”
“還有我!”方以智也飛奔而來。
俞國振哈哈一笑,猛然雙手齊張,重重拍著兩人的肩膀:“克鹹兄就隨我去,至於密之兄,留在此地,除我後顧之憂吧。”
“為何讓我留在金陵?”方以智聞言大怒:“濟民,你是瞧不起我?”
“賊人若是攻金陵,我還指望著你照顧好子儀。”俞國振停住腳步,正容道:“還有老大人在此,家中又有如此多的親眷,你如何能跟我去?”
方以智看了孫臨一眼,孫臨攤開手,慨然道:“濟民說得不錯,終得有人守在家中。”
“便是克鹹兄,要想跟我一起去,也須得應承我一個條件。”俞國振又向孫臨道。
“別說一個條件,只要能為國殺賊,就是十個百個條件,我也答應!”
“須得聽我號令,不可擅自行事,軍中無情,必要時,我會打你板子以震懾全軍!”
“放心放心!”就這樣一個條件,孫臨有什麼拒絕的!
此時訊息已經隨著各種渠道傳遍金陵,他們出來看到人人的臉上,都帶著惶急之色。
稍有見識的人都意識到,賊人若真破了鳳~陽,那麼金陵便是他們下一個目標,畢竟鳳~陽雖然號稱中都,實際上哪有金陵周圍繁華!…;俞國振縱馬而行,很快便到了自己的住處。
“小官人!”
同樣得了訊息的高二柱,已經在等著他了,俞國振與孫鹹徑直入屋,齊牛則留在了屋外。
“除了穎州被攻破之外,還有什麼新訊息?”俞國振也不瞞著孫臨,直接問高二柱道。
“城中人心已亂,至少有數十騎已經動身外出,各店鋪開始打烊歇業。”高二柱低聲道:“米價、鹽價已經開始上漲,就是柴薪,也開始有人在搶。”
“訊息傳得倒是快。”俞國振噗笑了一聲:“千瘡百孔!”
這個朝廷確實千瘡百孔,原本這麼大的事情,應該暫時封鎖,免得百姓知道後產生恐慌,可是現在看來,高二柱得到訊息的速度,絲毫不比方孔炤慢,這隻證明朝廷的掌控能力越發弱了。
“鳳‘陽那邊可有訊息傳來?”俞國振又問道。
這個問題,讓孫臨悚然而驚,他瞪著眼睛看俞國振,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信使剛到,鳳‘陽守備太監極是貪鄙,大肆搜刮民財,年前被殺的皇陵指揮使侯定國,正是他的心腹。當